“看来,王校长不是嫌疑人。”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后,陈妙言说道。
夏朗点点头:“那么还有两个人。”他们两个从住院部往外走,当电梯到达四楼的时候,“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迎面进来的人令陈妙言愣了一下,她刚刚和夏朗握在一起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说巧不巧,进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朗的前女友杨小雅。杨小雅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二人。她也愣住了。
尤其是陈妙言抽出手的动作,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她留意到了。
“喂,上不上啊?”夏朗倒是没有见外,笑着说道,“大姐,别挡住门啊!”
杨小雅这才惊觉,急忙进了电梯,她冲陈妙言微微一笑:“陈律师,好巧啊!”
陈妙言的神情有点儿尴尬:“是啊。”
杨小雅说完了这句话后,就躲在了电梯的最里面。这种电梯是医院里专属的狭长的那种,她走到了最里面后,和两人拉开了距离,免得大家都尴尬。
从四楼到一楼,本来很快就能到的。可是陈妙言心里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好不容易到了一楼。电梯门刚开,她就快步走了出来。夏朗倒是慢悠悠地走着,不慌不忙。
陈妙言走回来,拉着夏朗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喂喂喂,不用这么着急吧?”
“你没见到她吗?”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见到啦!”
“那还不快走?”
夏朗苦笑:“我们是男女朋友诶,不要搞得偷偷摸摸的,好像我跟你偷情似的!”陈妙言听到这句话,不觉柳眉倒竖,粉面生威。
夏朗咧嘴笑道:“有些人注定是过去式了,我们应该向前看的!”
“你看到杨小雅不觉得尴尬吗?”
“有什么好尴尬的?这就像……就像是在菜市场买菜,总不能看见吃过的菜就去怀旧吧?”
“你说什么?好啊,原来女孩子在你眼里只是蔬菜!”
夏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了嘴巴。
陈妙言笑着要去掰开他的手:“你是不是这意思?”
夏朗拼命摇头,他马上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不要跑,站住!”陈妙言从后面追了上去。
穿着白大褂的杨小雅站在了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她也不觉笑了,心想:这个夏朗,什么时候和陈律师在一起了?
今天的案情分析会,岳兴邦并没有出席。夏朗怔怔地望着那张空椅子发呆。昨天晚上,师娘给他来电话:“小朗啊,我和你师父明天就回老家了。他让我转告你,要你注意身体,最近天气凉了,可不能感冒啊!”
“师娘,怎么这么着急?你们多玩两天嘛!”
“唉,这是你师父的主意,他说呆在这里心烦。还说,案子快破了,让你专心查案子。他这个老家伙在这儿,你难免会分心的。”
其实夏朗心里很清楚,目前的证据已经表明,钱帅是才是当年校园性侵案的嫌疑人(或者之一)。这已经可以证明,当年岳兴邦负责侦破的案子是有重大失误的。他已经不想,也不愿意面对夏朗了。以至于打一个电话,都是让自己的老伴儿来。
“夏朗……夏朗!”付如丞喊了两声。夏朗这才回过神来:“付局。”
“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了,赶紧说说你的看法!”
夏朗稍微定了定神,说道:“之前根据我们走访的结果,当年从迟文斌所长手里换走了重要的物证,这个人操着四川口音。但是根据钱帅的妻子及他生前的朋友亲戚反映,钱帅并没有四川口音,也不会说四川话,这是一个疑点;还有,在钱帅的死亡现场,结合死者的死亡姿势,我断定凶手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
付如丞还是第一次听到夏朗这样的一个判断:“艾强遇害,你怀疑和十八年前的案子有关。钱帅的死,你还是这么认为的?”
夏朗拿出了成岩小学的卷宗:“当年,受害人都是小学生,她们的口供并不统一,有的说嫌疑人胖,有的说嫌疑人瘦,有的说他高,有的说他矮。警方以为受害人群体因为年龄小,所以印象不清楚。但是大家想一想,聂菲曾清楚地指出,犯罪嫌疑人左手腕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说到这里,夏朗在投影仪上放了一张钱帅生前的照片,放大后,聚焦在了他的左手腕上。他拿红外线激光笔指着:“就是这里,虽然有点儿模糊,但我们可以看到钱帅手腕上的这道疤痕。聂菲年纪小,但是连这么一处小小的疤痕都能记住,怎么可能把嫌疑人的体型说错呢?”
其他人恍然大悟。
付如丞沉吟再三,说道:“你怀疑这是一起多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