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陈妙言。朦胧的月色倾洒在了停车场,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陈妙言仰头看着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胸口也慢慢有了起伏了。
夏朗往前倾了倾身子,两人的脸部就快要贴在一起了。陈妙言觉得自己嘴巴很干,呼吸变得困难,快要窒息了。可是,她又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步也走不动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朗看了她半天,忽然笑了:“我发现你还真不愧是大律师,这么善于抓别人说话的漏洞!”
“你……”陈妙言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很快又恢复到了以前的脾气。
夏朗说道:“好了好了,相亲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反正呢,你有我的秘密,我也有你的秘密,我们双方扯平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各自上了车。夏朗摁了两下喇叭,驾车先行离开了。
陈妙言坐在了车里,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她只是怔怔地发呆,脑海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回到了医院中。
一回到病房,陈母便问她:“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哎,这个孙仕强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人长得俊,还有自己的公司,我觉得挺靠谱的。你们应该多接触接触。”
母亲的话喋喋不休,令陈妙言的思绪很乱,她借口说道:“我想吃水果了。”陈妙欣说:“我去洗。”
“我和你一起去吧。”
姊妹俩拿着水果来到了水房,洗水果的时候,陈妙言手里握着一只苹果,任由水龙头流下。她的动作却定格了,眼神盯着一处发呆。
“喂,老姐,是洗水果,不是泡水果。”
陈妙言这才醒过神来,急忙关闭了水龙头。再看一眼陈妙欣,水果都已经洗完了。
“嘻嘻,老姐,是不是那个孙仕强让你不满意啊?”
陈妙言听到妹妹的话,笑了:“我的性格你知道的,我对谁都不满意。”
“那你给我讲讲呗。”
陈妙言觉得胸口发闷,她索性就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妹妹陈妙欣,想让她开导开导自己。
可陈妙欣听完后,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的神情。
“怎么了你,怎么傻了?”
“老姐,你现在……心情好不好?”
陈妙言苦笑:“你看呢?”
“你是不是……喜欢上夏朗了?”
陈妙欣这句话一出口,陈妙言也惊住了,连声高呼:“怎么可能?”
“老姐,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我觉得,你今晚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孙仕强。你想,这个孙仕强不管再怎么不行,总要比霍明彦那样的暴发户要好多了吧?这次可是你有史以来,相亲结束后心情最不好的一次。”
陈妙言低下头来,躲避着妹妹的目光:“这跟那个死变态有什么关系?”
“我亲爱的老姐,我说这话呢,只是个人的判断。至于是与不是,问你自己的内心喽!”陈妙欣端着洗好的水果,叹了口气走了。
晚上,陈妙欣留在了医院陪护。陈妙言回到了家中,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了。她又想起了妹妹的话。夏朗来到了会议室,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站在了支架式白板前,上面写着有关于梁凤玲遇害案的几个关键人物。其中有个名字,用一个醒目的圆圈圈了起来,这个名字是韦巍。夏朗双臂抱在胸前,脑子里反复思索着目前的所有细节。
韦巍只是云海间的一个保安,为什么敢于出一千万的价格呢?他首先想到了三个假设前提:第一,韦巍或许是个身价不菲的青年企业家,他表面上来应聘云海间的保安,其实是为了参与这次“花魁大会”;第二,韦巍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他参与“花魁大会”,是出于程万里的授意。但在竞价过程中,他或许是被某种原因刺激到了,比如梁凤玲的美貌,所以才参与竞价,鬼迷心窍;至于第三个假设,则更有意思了,韦巍竞价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得到梁凤玲!
夏朗心中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一只大手拍在了夏朗的肩膀上。他一回头,看到了付如丞,叫了声:“付局。”
“我刚巧路过这儿,看你一直在发呆,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夏朗如实说道:“主要是卡在了这个叫韦巍的人身上。目前来看,韦巍可能是一个假名字。我已经安排程万里画像了,看看能不能有收获吧。”
付如丞让夏朗坐下来,他说道:“这一次,死者的背景很复杂,我们都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云海间这一查封,更是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