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就连曹妤都很认同:“真的是这样的,有的时候他逼着我们加班。本来是很小的盗窃案,他也要求尽快破案,我们都累垮了。”
“你们聊什么呢?”夏朗点菜回来了,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曹妤慌忙掩饰:“哦……没……没什么,我和陈律师聊一些女性话题,你不方便参与。”
夏朗苦笑,他话锋一转:“三道热菜两道凉菜,吃完了还有事要忙呢。妙言,要不吃完了饭你先开我的车回去吧,我坐同事的车。”夏朗估摸着天快黑了,后续的事情还要继续进行下去,再让陈妙言跟着不太合适了。
谁知,陈妙言却问了一句:“你怕我给你捣乱吗?”
夏朗哑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曹妤急忙在一旁说道:“夏队,我觉得有陈律师帮我们也是好事。刚才在医院里,还是陈律师震慑住了韩晶晶呢。要是再遇上那些小孩儿,陈律师一定可以帮到我们的。”
夏朗笑了笑:“吃饭吧!”这等于是他赞同陈妙言留下来。她是法律工作者,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对于警方的工作,她绝不会打扰的。
三人吃着饭,不知不觉聊起了这件案子。夏朗说道:“死者是一个未成年人,从死亡的刀口来判断,可以排除是医生或者屠户所为。”
“这么说,钱功壮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嗯,我是这看法。但关键是要想办法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囚禁虐待死者,是需要有一个场所的。如果找到这个地方,我们或许能有更多的发现。”
陈妙言起初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分析,后来才开了口:“那么这个地方首先要足够偏僻了,没有人轻易涉足,而且环境封闭。”
夏朗点点头。
曹妤情绪失落地说道:“昨天叶法医和我说了,死者刘雨身上的第一道伤痕和最后一道伤痕,时间间隔了43个小时,这也就是说……”
“死者被凶手活活虐待了43个小时……”夏朗的心也跌落到了谷底。他放下了筷子,没有心情再吃了。夏朗摸出了香烟,点上了一支,眉头紧锁思索了一阵儿,然后说道:“凶手应该就在神木坳。”
“夏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选择抛尸的地点不选远一些呢?”
“因为内心的安全感,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
话音未落,就见三五个人进来了,一人扯着嗓门大声喊道:“孙老板,老样子,照上次的那样给我摆一桌!”
“好嘞!”坐在了前台的老板高声吆喝了一句。
“妈的,死人了还能不吃饭了啊!死的是刘凤喜的孙女,又不是我媳妇儿!”带头的那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引来了周围人的一阵嬉笑。说话的这个人一米八多的个子,古铜色的皮肤,偏偏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愈发显得他黑了。他和同伴们坐下后,接过了旁边人递过来的烟,得意地吸了一口。
递烟的那个人奉承说道:“龚大哥,您和刘凤喜家住对面,一定有什么内部消息吧?”
那位龚大哥面有得色:“那还用说吗?我跟你们几个人说,这事啊只有我知道,就连刘凤喜和警察都看不出来!”
夏朗等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曹妤想要起身过去问一下,被夏朗的眼神制止住了。他示意稍安勿躁,先听一听这个人说什么。
坐在那一桌的有个小个子,高声喊了一句:“老板,我们的菜快一点儿,先给我们拿一箱啤酒过来!”
老板让服务员拎来了一箱啤酒,说饭菜已经在做了,让他们稍等一下。小个子挥挥手,让服务员离开了,然后打开一瓶啤酒倒在了龚大哥的杯子里:“龚大哥,到底咋回事,你快说说。”
旁边的人也一副焦躁的样子:“就是,快说说,快说说。”
龚大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摸了摸嘴巴说道:“刘雨这个小丫头片子,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有一次我上山,就是咱们村的那个后山。我看见了刘雨往前面跑,很害怕的样子。后来田老大就追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把刀呢,大声喊了一句: ‘你这小丫头片子再敢来,我劈死你!’所以说,这个田老大,多半儿就是凶手!”
“哪个田老大啊?”
“田旭明,就是村主任他大哥啊!”
“田老大为什么说这话啊?”
“开始我也不清楚。后来我才知道了,刘凤喜原来不是在后山包了片竹林嘛。人老了,眼神不行了,身体也跟不上了。就把这片竹林让给了田老大。那几天啊,田老大总是发现自己家的竹子被人砍。也不把竹子砍断,就是每根竹子上都有三五个刀口,好好的竹子就这样全都被糟蹋了。田老大快气疯了,就想看看是谁干的。拿着把刀躲在了竹林子里等着,看看是谁来,要找人家算账。哪知道……等来的是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