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功壮拿起杯子凑到了嘴边刚要喝,说了句:“反正我想好了,不能让继朝不上学。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而正在这时,有人拍打院门:“老钱啊,老钱你在不在啊?”是村长鲁大明。
钱功壮心里纳闷,这么晚了村长来干什么。他起身走到了院子里:“村长吧,这么晚了啥事啊?”
“先开门,让我进去说。”
钱功壮打开了院门,却不料冲进来了一帮警察。他们推开了钱功壮和迎上来的邱艳华:“不许动,蹲在一边。”钱功壮这几天正憋着气呢:“你们轻点儿!事情都说清楚了,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还来干什么?”
带队的夏朗懒得和他解释,只是问了一句:“你儿子钱继朝在家吗?”
“在……在屋里睡觉呢。”
杜志山会意了,他马上冲进了屋里。夏朗让人看住钱功壮夫妇,也跟着进去了。屋里黑灯瞎火的,杜志山进入屋子后,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刚把手里的手电筒照射过去,却发现床上的被子已经掀开了,没有人!
正在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利刃破空声,扭头望去,只见一把砍骨刀从侧面劈了过来。
“老杜,小心!”夏朗抓住了老杜背后的衣服,使劲拉了他一把。老杜仰面倒地,那把刀贴着他的鼻尖擦了过去。
持刀袭警的正是钱继朝。他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了,隔着窗户看到了那么多的警察,知道他们是冲自己来的。反正逃跑无望,他干脆拿出了早已藏好的刀,准备负隅顽抗,和警察干一架。
看着面前这个年仅12岁的孩子,他目露凶光,手里握着一把砍骨刀,周身散发着与他年轻不符的戾气。
其余的警察全都赶来了,有的警察甚至拔出了配枪指着这个孩子:“不许动,放下武器!”
村长鲁大明也跑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简直惊呆了:“这这这……继朝,你可不能犯浑啊!”钱继朝困兽犹斗,他就像是被猎人包围的猎物,两只眼红充血,嗬嗬地喘着粗气。他手里的刀轻轻颤抖着,但夏朗知道,他绝不是害怕得发抖。相反,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
“放下武器!”老杜也拔出枪来指着他。刚才幸亏夏朗见机得快,要不然他今天很可能被一个12岁的孩子砍死了。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他的后背阵阵发凉。
“来呀,你们开枪啊!”钱继朝出人意料地大声喊道,“杀了我,你们就是杀人犯,来呀,你们开枪啊!”
说着,他冲上来,举起手里的刀砍向了夏朗。
“别开枪!”夏朗嘴里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刀。钱继朝双手握着刀,刀刃一横,又拦腰朝夏朗劈过去。夏朗也很无奈,对方还是个孩子,他的身高和出刀位置较正常人要矮一些。同时顾及到对方的身份,让他顿感束手束脚。
而就在这时候,杜志山一声大吼,从后面抓住了钱继朝的右手,使劲一扭。钱继朝吃痛不住,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其余的人一拥而上,将钱继朝摁倒在地。
钱继朝趴在地上,双手被反剪,但他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嘴里叫骂不绝:“操你们妈的,放开我!咿呀——放开我!操!”
钱功壮夫妇看到警察押着被戴上了手铐的儿子从屋里走出来,他们瘫坐在了地上,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同时,另外三组也传来了好消息,其余的犯罪嫌疑人一一落网,抓捕行动圆满结束。另外,在刘庆伟家院子里的水缸下面,发现了刘雨的人头。夏朗长舒了一口气,他靠在车上,拿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可是摸遍了全身也没有发现打火机。而正在这时候,杜志山走过来了,他也叼着一支香烟,只是他的香烟已经点燃了。
老杜把香烟递给夏朗:“我的打火机也没气儿了,对着好了。”
夏朗笑了一下,接过来对着了火,把烟还给他。
杜志山接过来吸了一大口:“夏队,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夏朗一愣,这还是他来市局后,杜志山第一次对他说谢谢两个字呢。他笑了一下说道:“这点儿小事就不用说了吧?”
“在你看来是小事,在我看来可是大事啊。夏队,我老杜到现在才算是彻底服你了。”
夏队哈哈一笑,没有说什么。
两个战友看着身后排成一字、闪烁着警灯的警车,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陈妙言听说案子破了,特意来到了市局找夏朗。没想到推开办公室的门,却看到了伏案而睡的他。曹妤对陈妙言说道:“昨晚抓住犯罪嫌疑人后,夏队通宵审讯,他太累了。”说完,曹妤走上前去要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