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天集团的董事长赖恒光因为聚众斗殴,被公安机关处理,后续侦破工作相信会有更多的黑料爆出来。这件新闻甚至传到了省里,省政府决定作为一个典型报道出来,供大家认真学习。
黑暗中,一个黑影拿着残破的报纸,手里一直抖着。周围没有任何的光线,只能听到他因为情绪激动,传出的粗重的呼吸声。
第二天晚上,包工头喝了酒回来了,他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嘴里还哼着小曲:“一更那个里呀,月过花墙,叫声郎哥你别出声,哎嗨哎嗨呀。站在了房檐下呀,二目细打量呀……”唱着唱着,他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痛快,可真他娘的痛快!包工头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今晚的确喝多了,但那是因为太高兴了。不管怎么说,还真得感谢徐桂初那小子。要不是他的话,警察也不会找上门了。赖恒光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把钱还了,现在包工头手里不但有自己那份儿,就连徐桂初的那份儿也有。
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多万,有了这笔钱,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花。家里的房子都有二十多年了,该扒了重新盖新的了。还有,自己是不是该买一辆车。村里的老许家就有一辆车,出来进去的多有面子呀!对了,明天就回去了,得去商场给媳妇儿买身好衣服。听说现在有钱人都穿什么貂皮大衣,咱也买上一件。
他又打了一个酒嗝儿,嘿嘿傻笑着往前走。冷不防黑暗里突然冲出来了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俩人差点儿撞到。
“哎呦呵,你……你看着点儿啊?”包工头的舌头都喝大了,吐字不清。
那人一句话不说,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拽进了旁边的小胡同里。包工头只觉得后背一阵疼痛,被来人按在了墙上:“你这是干什么……抢……想抢劫是吗?”
“少废话,我的钱呢?”
包工头听到这话,酒醒了几分,借着月色突然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人,吓得一身冷汗出来了!包工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一声既惶恐又凄厉,纯属是下意识的:“老……老徐,你……你……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人正是徐桂初,凄冷的月色下,他的一张方脸显得尤为恐怖,罩着一层青色的霜:“你是不是想我那份儿眯了?”
包工头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强笑道:“看你说的,没这回事。你的钱我替你领回来了,但是我一分钱都没有动过。真的,我还琢磨着年后你回来了把钱给你呢!”
“那好,给我转账,我现在带你去银行!”说着,徐桂初伸手拽着包工头往胡同口走去。他记得这附近有个ATM机来着。
“别别别,”包工头说道,“老徐,你别急呀,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不可能把银行卡随身带着呀,那好歹也是三十多万呢。这样,你先跟我回家去取。行不行?”
徐桂初知道,包工头是自己一个人住的,租了一个房子。他犹豫了一会儿:“你没有耍花招?”
“唉,咱们当初也是签过合同的,我怎么敢耍花招呢?走。”说着,包工头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徐桂初叫住了他,手里寒光一闪,出现了一把匕首,抵住了包工头的腰。吓得包工头一阵哆嗦。他阴鸷地说道:“要是你敢耍我,你知道什么后果!”
“老徐……”包工头强作笑容,“没……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硬气,你真是个人才。”
“少废话,走!”
两人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十多分钟后,来到了一片棚户区。这里灯光幽暗,除了路口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了电线杆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入口的墙上,红色的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沿着一条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小路走了进来。
这条路的宽度原本可容一辆车通过,只是两边的住户不停地加盖棚子,侵占了原来的道路。路面上堆积着杂物,甚至还有恶臭的垃圾堆。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
又走了几分钟,这才来到了一户家门前。不知道是酒醉未醒还是过于紧张,包工头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要开门,手里的钥匙怼了几次才顺利地插进锁眼里,拧开了房门。
不料,就在门板缓缓开启的那一瞬间,徐桂初仿佛看到了门后有道黑影。那黑影突然间扑了上来:“徐桂初!”
徐桂初大惊,本能地将包工头往前一推,挡住了那个人,他掉头就跑。
黑影推开了包工头,大声喊道:“警察,不要跑!”
徐桂初其实想到了今晚可能会遇到警察,但他还是不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汗钱拱手送给他人,冒险一搏。没想到,警察真的早就潜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