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寒莞尔:“范老师,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我要表达的意境。”
不管是什么乐器,营造意境是困难的,而意境不同于指法可以靠训练获得。意境是无法量化的,是仅存于内心的。
李鹰说:“我觉得可以,指法运用够多,切换不显突兀。只是……这时长是不是有些短了?”
多个选手为了在舞台上多留几分钟,都会选择比较长的乐曲确保自己发挥。如果前面发挥不好了,后头还可以补救。
越寒说:“已经足够了。”
范薇:“所以,这首乐曲叫什么名字呢?”
“《兰》。”越寒低头,嘴角忍不住弯起,“叫《兰》。”
这个名字遭到李鹰的抗-议,李鹰觉得兰花无法表达出春天的意境。兰花的品种多样,绽放的季节也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在这《兰》就是在春天绽放的兰花呢?
所以李鹰要求,把乐曲名字改成《春兰》。
越寒觉得这名字有点……总之不是那么有意境,越寒微笑着婉拒了李鹰的提议。
但李鹰锲而不舍,他认为自己的思路没毛病。
万一有人以为是蕙兰、建兰、墨兰、寒兰,却没有想到春兰,那可怎么办?
这不就偏题了吗?
“小越你别搭理他,李会长最近乡村爱情电视剧看多了。”范薇无语地扯住李鹰,“还有,重要的是什么兰花在春天开吗?重要的是”
“是这个人给他带来了春天。”
谢深是倒数第三个出场的,他的天赋本就少有,加上没日没夜的苦练,不论是在技法还是意境上都有着显著提升。
谢深的钢琴曲主题是“月夜”,他以悠扬绵长的音符给观众带来听觉盛宴。
他们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一副圆月高高悬挂,皎洁的月色像雨点浇在地面上。
比较倒霉的是在谢深之后出场的那人。
这位大提琴选手本身水平不错,可偏偏选择了和谢深一样的主题,他创作的乐曲也是有关“月”。
有两个类似的主题出现,就算乐器不同,也难免被多加比较。而比较的后果,多数是将较为逊色的一人贬低到一无所有。
“托马斯怎么回事?我以前觉得他的大提琴可好了,今天一听,也太水了。”
“看来是谢深给他的压力太大,导致他发挥失常了吧?”
“这可是谢深呐,徐家早早地把他接到徐家进行魔鬼式训练。能扛得住徐家不要命的训练课程的人,都不简单。”
“比赛结束了吗?”
“不,还有一位选手。”
说到最后一位选手,观众们露出心照不宣的神秘一笑。
这最后一位选手,也是华-国选手。听说还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女孩,要用什么乐器来着,古筝?
说实话,一听对方是个未成年少女他们就倒胃口。就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水平?
最后一位选手是以国家代表出赛,估摸着是主办方想给华-国一个面子,所以给出这个名额。
托马斯下场时脸色阴沉,他恰好撞上了越寒准备上台,被谢深主宰的噩梦如阴云笼罩着他。
看到同样是东方面孔的越寒,托马斯无法控制怒火,重重地朝越寒挥去一拳。
越寒迷茫又快速地躲过这一拳,托马斯大步流星而来,打算以体型优势撂倒对方。
“你们这群恶心的华-国人,真是卑鄙,卑鄙极了!”托马斯吼道。
你们?
越寒皱着眉,他与这位先生并无交集。
越寒毫不留情将托马斯的手反绕在身后,另一手肘压着托马斯的后背:“请您放尊重一些。”
越寒不想在上台前与人发生争执。
托马斯没想到这瘦瘦弱弱的亚洲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被制服后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无法动弹。
工作人员匆匆而来,担忧地看着两方人士。
工作人员对对讲机道:“有选手斗殴,有选手斗殴。”
越寒皱着眉,以流利的英腔反驳:“我们没有斗殴,是这位先生先对我出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工作人员愣了愣,对方的口语太过流畅,像是土生土长的英格兰人。
越寒平日说的都是英式英语,因为在徐家给他安排的贵族学校有一个习惯,就是女性学美式英语,男性则学英式英语。
另外的工作人员目睹全过程,快速将自己的所见描述了一遍。
越寒松开了手,工作人员马上围住托马斯,防止托马斯再次冲动引发暴力事件。
托马斯恶狠狠地瞪着越寒:“你这个女人脸,告诉谢深,他不过是因为乐器优势才有现在的分数。要不是没有徐家他什么都不是!”
“就凭你们华-国也想站上国际舞台?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