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背的那个几万块韩元便宜的运动包扔在沙发上,第一次有时间去仔细欣赏这一屋子的艺术品和纪念品。
抛开厌恶的部分,社长的生活,大约是每个女人都会向往的。
她其实也不算很了解她,只是跟着她学习,听她讲课,外出就餐,逛过一次展览,上了一段时间床。
她于是把房间的灯都重新打开,在办公室看了很久,坐在社长的座位上,那把椅子很舒服。
抿着嘴角感到偶尔做□□丽丝,看看兔子洞也还算好。离开办公室,社长的起居室也放了好多艺术收藏品。她喜欢看那些美丽的东西,之前没有这样细致欣赏的机会,因为主人不在,反而能静下来大方看看这些一般人看不到的收藏。
黑胶唱片,电影DVD蓝光,名人海报签名。
纽交所拍来的油画,文物。
打开衣帽间,数不清的包和高跟鞋,柜子里有不同的丝巾,十五块手表。
那次试穿裙子后,社长说过她可以随便穿和用她的东西,但是雪秀后来一次也没有碰过。
想关了衣帽间,还是去偷偷开了柜门,试戴了那块价值不菲的宝玑手表,社长带的时候非常好看。
稍微欣赏了一下,便原模原样给她放回去。
……
有钱人啊。
作为底层出身,雪秀还是会受了很大打击,感受到人世间那么那么不公平后,累的躺在社长的床上,今晚还是决定留宿。
抱着自己的仙人掌抱枕,这个房间里,还是留着很多她的印记。社长给她准备了三套换洗的睡衣,都是很高级的品牌,给她准备了合脚的拖鞋,专用的毛巾、牙刷、牙膏,自那次展会后,帮她配了一套她会用到的护肤品,化妆品。床上有她的枕头,她的专用抱枕,冰箱里冻着她喜欢吃的东西,喝的饮品。
比窄小的宿舍放了更多她会用的物品。
虽然她只是隔三差五晚上过来□□的家伙。
……
入睡前突然想到,社长有没有在和她一起的时候,还交往她以外的人呢?毕竟只是合约关系,合同有标注社长可以在合约框架外交往别人。
但是看金秘书那样,社长应该也没时间交往别人。金秘书说,社长除了对自己会推掉重要的约会,赶回家陪自己外,其余时候忙到没时间吃饭,生有胃病。
她没时间去交往别人吧。
雪秀叹口气,伸手抱着自己的仙人掌抱枕,又想起智孝。
智孝会交往别人吗?如果自己不能和智孝在一起,智孝会和别人在一起吧。
她闭上眼,心想,这真是个无聊的问题,智孝说不定迟早会嫁人吧。
智孝没有说过不喜欢男生的话,以前有说过喜欢某个学长……
记不得了。
她一个人翻来覆去,排遣着那些无聊和难过。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开门。
揉着眼睛起床,大约是夜里一点了。社长脱着高跟在门边,似乎喝了酒,有些醉的样子。
“社长?”她叫了她。
崔真妍才发现她没走,穿着睡裙在自己床上,她并没有太多话,吸了口气摇摇晃晃走过去,散开脑后的发簪,有一些酒气,爬到雪秀身上,居高临下那样看着她。
雪秀有些愣,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是哭的肿了的样子。
“社长……”雪秀感到有些紧张和害怕,第一次看到她的另一面。在此之前,她几乎就要坚信崔真妍是完美无缺的……
崔真妍叹了口气,低头倒在她身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整个人看起来消沉了,也不说话。
雪秀侧头看她,给她拿了卫生纸,擦眼泪。
雪秀历来非常讨厌喝醉酒的人,有巨大的恐惧和不喜欢。
克服那种立刻想逃跑的情绪,抿着嘴角,下床去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崔真妍喝了一口,然后很任性那样摔了杯子。
哐当的破碎声,让雪秀紧了肩膀,呼吸发紧,简直是回到小时候一般,她以为对方会抬手打她的脸。被爸爸家暴的恐惧都浮上来,低声啊的叫出来。
……崔真妍靠在床头,很难捱那样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她有很多很多脾气和很恶劣的时候,只是从来没有在秀跟前这样……
不久前,她才让金秘书找过她的档案,秀有四次进警局的记录,一次是认尸。
三次是被家暴,邻居报警。
曾经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被打到胳膊脱臼,身上七八处软组织挫伤,一只耳朵差点聋了。最终父亲因为醉酒家暴虐童被判了一段时间处罚,警方进行了强制隔离,母亲申请离婚成功……
她看完这些档案时候,气得发抖,对这孩子真的只剩下疼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