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爱德森已经接手机枪,更没有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的打算,果断转过身枪口对准狼人。
开枪的瞬间,狼人咬了咬牙,知道不能把房车让给爱德森,硬是没有躲开第一枪,在第二枪击中他前,他带着受伤的肩膀扑入柜子后面。
来自狼人的火力支援一停,雷昂他们立刻受到后方追兵带来的全部压力。
宾尼手里还有一支枪,但明显不可能一发子弹带走后面所有人。
他猛地将雷昂撞开,示意对方独自躲藏,自己则带着露莎和血刃躲到另一处掩体后面。
四个人分散了。
“地火还在那里。”露莎尖叫道,很快甩了自己一巴掌,揉揉脸,反复说,“冷静冷静……”
宾尼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什么毛病,不管现在也管不上了,雷昂正在远处被子弹压得躲在树后动弹不得,而他已经打光所有的子弹。
车上,狼人在柜子后面同样不能动,爱德森的子弹打得柜子木屑飞散,散架只是迟早的问题,狼人的肩膀上全是血,火辣辣地疼,他摸出钥匙,颤抖得打开柜子。
“你们要闹,让你们闹个过瘾。”他恨恨地想着,同时握住一枚投掷武器,打开窗户,看准地点丢了过去。
一声轰然巨响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地面更是震了震。
爱德森更是被吓得愣神。
在他停手的同时,狼听从掩体后面冲出来,狠狠给他一拳,竟将他顺着窗户打飞出去,狼人随后从房车里跳出来,将爱德森按在地上往死里打。
在爆炸后的烟尘中,宾尼推了露莎一把:“快走。”
露莎两耳里全是嗡鸣声,根本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被推了之后拔腿就跑。
宾尼说完后,自己扛起血刃,紧跟在露莎旁边。
另一边,雷昂更是不用提醒,撒腿往房车跑。
狼人还想再打,爱德森在胡乱的反击抓住他肩膀上的伤口,四根手指重重掐住,更是连半截手指都陷进去,用力往外撕。
剧痛之下,狼人的拳头发软,反而被爱德森压制,两个人翻滚着打成一团。
四个人进入房车,依然有乱飞的子弹打进车里,玻璃全部碎裂,桌椅和床均是弹痕。
“谁会开车?”露莎喊。
宾尼一言不发坐进驾驶座,启动房车,鸣着笛向爱德森撞过去。
爱德森见背后有车撞过来,为了躲开车辆下意识地放开狼人朝另一边跑。
见爱德森被吓跑,宾尼猛打方向盘,房车的车轮贴着狼人的身体轮廓危险地滑过去。
“把他拉上来。”雷昂说着,站在门边,双手用力将狼人拖上来,“快!开车!”
话音未落,他的腿一软,差点掉下去。
露莎连忙抱住他,将两个大男人同时往后拖,然后越过来们,奋力地关上车门,车门刚关闭,便多了一排弹痕,着实是千钧一发地凶险。
房车不管不顾地向树林外冲去,冲上大路,终于将那些人甩在后面。
他们成功逃离,但丢下了爱德森,丢下了地火。
狼人、绞肉机和雷昂也都受伤,实在是惨败局面。
雷昂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中枪的滋味,而且是真·中枪,一枚子弹打进他的小腿,他坐在车厢里,抖抖索索地掏着烟,手指连打火机都按不下去。
太疼了。
太。尼玛。疼了。
雷昂含着被逼出来的热泪,愣是没让它们掉出来。
不远处的狼人比他伤得严重,还一副真男听从不哭天喊地的模样,自己若是哭得一塌糊涂,丢人。
更何况露莎还在看着。
——抱着这个逞强的念头,雷昂才没有真的哭成狗,实际上,要是让他开口说句话,语音里一定带着哭腔。
狼人指挥着露莎:“医药箱在左边头顶上的柜子里,拿出来,踩着凳子上去,快。”
露莎抱着那个大大的医药箱从板凳上跳下来,看见雷昂低着头折磨打火机和香烟,面部表情都扭曲得可怕,以为雷昂烟瘾发作,连忙问道:“雷昂,我帮你吧?”
雷昂想说话,不敢开口,生怕开口之后鼻涕眼泪一齐掉下来,只好闭口装没听见,继续折磨手里的东西以转移注意力。
不要问,直接过来帮,这种事不需要讨行!
他在心里这样呐喊着。
“忍着,我帮你挖弹片,包扎伤口。”狼人虽然自己也有伤,但还是先来照顾雷昂,从医药箱里拿出镊子和手术刀,问道,“你要打麻药吗?”
“要!我要!”雷昂在心里吼。
“不说话?那就是不要?行!”狼人啪地将手术刀贴在雷昂的伤口上,赞叹道,“是个爷们!”
“啊——!”雷昂内心里有十万只土拨鼠在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