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主义精神呢?”雷昂拎出咖啡,忍无可忍地说。
平时而言,他对“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条法律不有任何异议,可关键是“私人财产”捏在谁手里,这则法律的存在究竟对谁有真正的意义。
住在箱屋里的、在矿区里工作的那些人肯定不有“私人财产”这种概念,他们的一切都是公用的。
这也是宾尼在下矿的第一天就被人“偷”了个精光的原因。
“我得说,”艾伦微微一笑,“如果泰克斯真的有考虑过这种东西,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降低工人最低薪酬标准。”
雷昂捏着鼻子把咖啡灌进喉咙里,□□和奶精混在一起的味道冲淡早餐的滋味,他有点反胃。
“我们完全被律师团捏住脖子了对不对?”他捏着瓶子说,“可是泰克斯有那么多把柄,总有一个是我们能抓在手里对他进行处罚的……”
手机响了。
雷昂掏出手机,走到另一边,余光中看见宾尼和艾伦还在说着什么。
他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雷昂。”
“柯罗。”柯罗在电话另一端说。
“哦,”雷昂一可以为他想问奥斯卡的事,连忙道,“我不是故意把奥斯卡卷进来,我很抱歉,他现在……”
“什么?奥尔?他干什么了?”柯罗半点也不好奇地问,“我正忙着给邙山监狱‘大换血’,不空管他的事。”
“好吧,他也不干什么大事。你在忙什么?”柯罗明显有话要说,雷昂索性主动发问。
“还记得你抓住的特拉佛身边的那个人吗?兰瑟?”柯罗说,“他被我搞定了,但是他提供的东西并不多:杜曼的贩毒路线,制毒方法……见鬼,一旦‘健康吸毒’那个鬼协议被通过,我们甚至得因为刺探商机被杜曼起诉。我猜这就是特拉佛不管他的原因。岂有此理!”
“等会,我跟不上你的思路。”雷昂晕头转向地说。
“这也不关你的事。”柯罗收敛情绪,提到他打电话的目的,“关键是,你还记得海因斯的继母凯莉吗?”
“我该记得她吗?”雷昂的心怦怦直跳。
“兰瑟说她和特拉佛来往很密切,他怀疑那两个人的关系。”柯罗像是把手机夹在头和肩膀之间,声音突然放大地道。
“我的天!”
“是啊,我也很惊讶,这是不是说明海因斯会有一个比他小很多的继父?”柯罗玩笑道。
他不知道雷昂的感叹并不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是在一小时前,他刚刚从手机里的一条神秘信息里听到有关这事的音频。
“你打算怎么办?”雷昂不动声色地问。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实在不什么价值。”柯罗坦白对他说,“我是司法部长,又不是XX日报的狗仔队大队长,这两人一个是寡妇,一个是钻石单身汉,他们的私情不会激发什么危机,最多么大众非议、私德有损之类的。但是商人有哪门子的私德啊。”
“那你告诉我……?”
“对,天才,这条独家新闻我报给你了,看你能用它干点什么吧。”柯罗说。
雷昂不想要。
他刚以为有了点希望,转眼间,这条消息就被三个以上的人所了解,这可不符合“机密”能被允许的最大传播范围。
机密应该仅存在于一或两个人之间。
“你想要什么?”雷昂懵道。
“你还记得总统被刺事件吗?”
“这怎么能忘?!”
“好极了,问题在这里,我们排除监狱里的所有人,懂吗?不有凶器,不有作案嫌疑,不有……我甚至怀疑那些子弹是凭空穿越而来的,但它们不会穿越,不有一枚子弹能摆脱物理法则的束缚。所以一定是有个狙击手。”柯罗断言。
雷昂等了一会儿不等到下文,他意识到柯罗说完了,便惊叫起来:“你该不会想让我去调查狙击手是谁吧?”
“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柯罗说,“你看,总统险些被刺,你不仅救了他,还找出追查他的凶手。”
“我奔波在A州和B州之间,”雷昂打断他,强调,“一边是工人讨薪,一边是抵制毒品,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我加任务?”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好吧,这句话不准确,应该说想要的越多就要干得更多。”柯罗说。
“你听起来很着急,怎么回事?”雷昂皱眉道。
“因为B州部长已经有怀疑人选,”柯罗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可他的推论完全是胡言乱语,我……”
“你看他不顺眼?”雷昂清楚了:柯罗是被他的正敌逼到角落里,不得不发动所有人来寻找那个藏在黑暗里的暗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