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担心这个,”雷昂咳笑出声,“我不会对你有意见的,你在为我工作呢。又不是说我雇你来当保镖之类的,那样的话我拉拢奥斯卡不是多此一举嘛。”
“我很担心你,谈判一结束我会立刻赶过去。”宾尼说,“再这之前,把奥斯卡叫过去行吗?”
“呃,”雷昂顿了顿,“实际上我刚刚麻烦奥斯卡干别的事了。”
“什么?”宾尼激动地说,“还有什么比事你的安全更重要?!”
“冷静,那是兰瑟,是我们打交道时间最久的敌人,简直可以说是老朋友,别担心。”雷昂安抚道,“我得,挂了……见鬼,再倒一杯奶我会忍不住打你,臭小子,别逼着我违反儿童保护法!”
听上去那边乱成一团。通话随即挂断。
艾伦走过来,用手碰碰他的肩膀:“又开始了。”
宾尼站起来,手机捏在湿漉漉的掌心里,他沉稳地说:“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太赶,出现个很蠢的BUG,我改掉了。雷昂愤怒地脱掉沾满白色液体的外套, 好在酒吧里只有露莎的同伴们,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神情,好像终于等到有人和他们一起承受折磨。
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此刻他正不知悔改地摆弄着酒吧里的吉他,扣着桌子腿, 一副停不下来的模样。
男孩看起来一点也不怕他们。
因为血刃在要求他向雷昂道歉时,他只是吐了吐舌头,大人们依旧没有揍他一顿,于是他意识到自己作为幼儿, 在这群成年人中拥有某种特权。
“你们该管教管教他。”于是雷昂这么说。
“你来喽。”屠夫抱着双臂说。
雷昂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子不教父之过。”
“说话注意点,这里没人是他的亲爹。”血刃呵道。
“那他是打哪儿来的?石头缝里?”雷昂怀疑地看着这个孩子,“如果是露莎生的,那也太大了点。”
“当然不是!”屠夫吼道,方正的脸庞因厌恶扭成一团, “我可不会给特拉佛带孩子!”
“这么说, 她还是坚持要那个孩子,是吗?”雷昂问, 接着说, “我最近收到一些信息……”
他不再关心小孩的问题,把那两条信息以及对状况的猜测说出来, 接着说:“你们应该把露莎带回来。”
“哼。”
“哼是什么意思?”雷昂看向发出巨大声音的屠夫,警觉地问道。
“我怕你是白担心, 她在特拉佛身边呆得很舒服。”屠夫冷冷地说。
雷昂眯起眼睛, 观察他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有愤怒,但没有憎恶或者仇恨之类更过激的情绪,他松了口气, 温和地判定道:“你们吵架了?”
屠夫没年他。
倒是血刃苦笑道:“说吵架可算是轻的,”他摇了摇头,“露莎不喜欢我们的作风,虽然我们之前……也看得出来。”
他露出一些愧疚,挠挠脸颊,埋怨道:“我早说过绑架是个坏主意。”
屠夫翻了个白眼。
血刃苦笑:“好吧,我说多了……”
“哪里,”屠夫讽刺地说,“你也就说了个八百遍左右,哪里算多?”
“你们吵什么?”雷昂惊讶地问,“真的是因为绑架吗?第一次见真的时候,露莎提到绑架事件还没什么反感。”
血刃看向屠夫,后者撇过头,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喝着,一副失去谈话兴致的模样。
“如果地火醒过来,事情也许会好一点。”血刃说着,端起酒杯,“我是这么想的。”
特殊看护病房里很安静。
露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盯着检测心跳的仪器,上真的两条线起起伏伏,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没有开灯,拉上所有的窗帘,因为黑暗给她带来安全感,把她和世界隔绝开。
似乎很俗套,医生说假如地火醒不过来,将会变成植物人。露莎连续眨了几次眼睛,才意识到这不是某本地摊言情小说里的段落,它就是真的在她面前发生了。
特拉佛答应承担医疗费,露莎学会时不时来看看地火的状况,一方面,对着“尸体”吐露心声不会产生复杂的感情纠结,另一方面,她内心会总产生某种阴谋论:
如果有一天她忘记来,特拉佛也许会拔管子。
何况医生也说了多和病人讲讲话,引发奇迹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第一个阶段,露莎说了自己和特拉佛之间的事,当她说完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地火聊得是哪怕对方清醒着都不可能关心的话题。
“别怪我,我是独生女,世界的中心。”她扯了扯地火的手指,好像对方面的能听见似的,羞怯地道歉,“永远只关心自己的苦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