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暗示我什么?
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回到家,翻找着文唐年轻时候的照片,想找找他的年轻气盛里有没有那位宋教授的影子。
还真的有。
那个人与我一样,不,是我与他一样有着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瞳。
他与文唐站在一起还真般配。
原来,他所有的热烈真挚都不是对我。
那我算什么?
我匆忙把东西放回来了原位,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来思考这些问题的始终,当务之急是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让沥霖替我约了文旸。
“想留下他也可以,如果我要你跟我爸离婚你答应吗?”
我没办法答应,就算他不爱我,就算在他心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可我就是爱他,我早就疯了,就算留不住他的心,留个躯壳在身边也是好的。
起码,我不是一个人。
文旸却出乎意料地答应去说服他爸爸,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知道有文旸在,他不会再为难我们的孩子了。
我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在了。也许是愧疚,他没敢看我的脸,对我说,“对不起。”
“我不怪你。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没有谁对不起谁。”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都好!”
我抱住了他,你心里有着谁?爱着谁?通通都不重要,只要你还在,孩子还在,我还有个家就足够了。
一切看似回到了正规,连常年不着家的文旸都会时常回家看看我们,不知道文旸那次跟他说了些什么,就连我与他那么僵硬的关系居然有了破冰的征兆。
美好的令人不忍触碰。
那天他陪我医院去产检,我觉得胸口闷闷的,他陪我在后花园散步我们遇到了那位宋教授,他的眼神立刻变了。
我很“识相”地先回去了。
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我等了他很久。
“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
“我有话想对你说。”
“吃饭了么?想吃点儿什么?我放了洗澡水,先去洗澡吧。”
“我想跟你谈谈。”
“你是不是喝酒了么?对身体不好,不要再喝那么多了。年纪大了不知道要好好保养么?”
“小宸……”
“我们这样挺好的,不想听你说。”
他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抱进怀里。
“这对你不公平。”
“我想告诉你真相。”
“我知道要翻过我的东西。”
“他叫原璟,那个人是小宥的父亲。我爱过他。”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了。”
为什么不能让我的梦做久一点?最好我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他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喜欢过我,他只把我当成朋友。”
“我害了他。”
“我恨透了自己。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我承认我跟你结婚只是因为我们……可是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他,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我很清楚,你不是他,就算长得再像你也不是他。”
“现在我释怀了。我纠结了二十几年的事今天总算是有了个交代,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小宸,我不年轻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沉湎于过去。剩下来的日子,我想好好跟你过。”
“我现在说这样的话应该还不晚吧。”
我伏在他肩头放声大哭,泪水沾湿了他的领口。我隐忍了太久了,为了能留在他身边,终于如愿以偿。
“不晚。是你,永远都不晚。”
我们还有一辈子。我会陪着你,多远都一起走。
过往作古,未来可期。万圣夜番外
“爸爸,是请吃糖还是想遭殃?”
“treat or trick!”
宋西宥一回到家就看见家里那两个小不点儿带着个尖顶帽找他要糖吃。
“你们两个跟谁学得这是?”宋西宥蹲下身来看着团团和暖暖笑着揉揉他俩滑嫩的小脸蛋儿问到。
“爹地,爹地说今天可以找爸爸要到糖!”暖暖听到有糖吃最高兴了,差点儿没跳起来,说到,“爸爸,暖暖带这个女巫帽好看吗?”
“好看,我们暖暖最好看了。”宋西宥毫无立场和逻辑地评价女儿头上这个土到掉渣的女巫帽。他知道今天是万圣夜,虽说是个洋节日但他整天总跟半大的孩子打交道多少还是知道点儿。他从口袋里逃出了两小盒费列罗,给他们兄妹,“喏,你们要的糖,吃完了一定要记得刷牙。暖暖,尤其是你。”
孩子们得了巧克力用力点点头,欢快地跑到顾南风面前跟爹地炫耀。
于是乎某个大孩子就不干了,“宋教授,我的糖呢?”
宋西宥薄唇微泯,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巧克力的甜味随着唾液在两人的口中交换。宋教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你的糖在这儿,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