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掐掐老伴儿的腰,老伴儿马上领会到了意思,急走到桌子旁将那小盘肉都赶到李小草碗里了。
许秧苗着急了:“李奶奶,我要吃肉。”
这小女孩说得这么直白,李奶奶老脸一红,尴尬地从李小草堆满了肉块的碗里夹了3片肉和一堆辣椒葱蒜什么的重新放在菜盘子上:“放心吃,你看盘子里还这么多呢。”
“这都是辣椒。”许秧苗很委屈。
“妈,慧园来了。”突然外边一个声音响起。
几个小孩也不闹着抢肉吃了,纷纷跑去外面一看,只见李仁强正拿着个梆子提着垃圾桶过来,他旁边是一个烫了头发的漂亮阿姨。
李仁强盯着李小草看了许久,他回城的时候李小草已经2岁多了。
“唉哟糟了糟了。”李奶奶看到汤家姑娘也过来了,急得要命。
汤慧园爸爸是大学老师,妈妈是工厂里的主任,家世实在是好。有次汤慧园在公交上被小偷偷了东西,李仁强帮她抢回了包,这个汤慧园就对李仁强一见倾心。
“你是李叔叔?这是李小草。”杨大虎把李小草拉到李仁强面前。
“爸爸。”李小草小声喊了句爸爸后又马上害怕地跑到了许秧苗和郑小瑳后头躲着,他根本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了。
汤慧园看看那几岁大的小孩,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仁强一家,当初她父亲托人来见面时,这一家子可从来没说起过这事。
将提来的礼品放在地上就走,汤慧园受伤地跑了出去。
“哎,这,”李奶奶推推儿子,“你快去追啊。”
李仁强一动不动。
许秧苗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又和郑小瑳跑回去吃饭了。
趁着外面一群人没心情管他们,许秧苗将筷子伸进李小草碗里夹了好几块肉,嚼得小嘴油乎乎的。
“郑小瑳,你也吃肉啊。”许秧苗又给郑小瑳夹了肉。
当天晚上,四个小孩被安排睡在了客房。
半夜,李仁强打开门走了进来将李小草抱去了他自己房间。突然睁开眼的许秧苗看着李仁强叔叔的背影撇着嘴,这叔叔真奇怪,白天一句话也不说,晚上又对着李小草抹眼泪。
“老头子,你说怎么办?汤家那么好的身世,错过了我可得呕血。”
“哎。”李爷爷气得说不出话。
——
“弟兄们,别睡了,”半夜司马振杰拿着一瓶酒进了寝室,“茅台,尝尝?”
“茅台是什么?”有些同学从小地方过来,没听说过这东西。
“甭管是什么,”司马振杰给他们倒酒,“明天没课,今晚不醉不归。”
向来什么热闹都凑的许程仁闻了闻酒香:“我就算了,不喝酒。”
“欸?这可是稀奇,每次班上鼓捣什么不好的班长您可是带头人,今天转性了?”
几个人想强迫给许程仁灌酒,许程仁直接几步蹦到了上铺:“我明天得和语儿去图书馆学习,先睡了。”
蒙头就睡的许程仁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可爱的村花给在鱼塘守夜的他送了一瓶自家酿的酒,酒后似乎发生了什么……
“啊!”凌晨三点,许程仁突然大叫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寝室里喝醉了的几个室友仍旧酣睡着。
狠狠地挠挠头皮,许程仁大字躺着,他隐约觉得自己和那可爱的姑娘发生过什么,可是,他不敢去细想。
反过来想,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个姑娘怎么不说呢?所以,肯定没事。
没事的,没事的,四年过去了还能有什么事呢。从枕头下翻出自己和阳语儿拍的照片,许程仁笑着弹了弹照片里阳语儿的脸蛋儿,放心地再次蒙头就睡。
“李叔叔,你在干什么?”许秧苗是最先醒过来的,只见李仁强正写着什么。
“写信。”
“我也要写,”许秧苗想妈妈了,“李叔叔,你给我妈妈写,就说秧苗很想她,让她快点来城里。”
李仁强愣了愣,当初听说过隔壁村的村花有了个私生子,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一直东躲西藏的。哎,那姑娘也算是个苦命人。秧苗知道书中内容,原主死了后,妈妈浑浑噩噩了一阵子,后来收拾包袱去城里找爸爸。
在学校看到爸爸和阳语儿偷偷牵了手,妈妈开始认清了现实。
“秧苗,你爸爸是谁啊。”李仁强去邮局寄信前忍不住问道。
“我爸爸叫许程仁。”
许程仁…
李仁强记不起这人,他平常较内向,对别村的知青不是特别清楚。
“爸爸。”李小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来,爸爸带你去寄信。”李仁强一把扛起几年没见的儿子。或许,发电报会更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