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龙茧_作者:80大学生(67)

2018-02-20 80大学生

  这时,两个巡警骑着摩托车高声喊喝着过来。小偷们立刻作鸟兽散,挤出四周围观的人群,消失无踪。他们跑走的时候,本来围得像铁桶一样的人群自动打开几个缺口,给他们让出通道。

  龚平鼻青脸肿的跑过来问:“怎么啦?”

  我说:“秦建被刀伤了。”

  他让秦建撩起裤腿,对着伤口淋了两瓶矿泉水,将血冲开。伤口在靠近脚踝的地方,所幸的是,只是被划伤,血流了一些,但是伤口并不深。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警察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把大致情况一说,他们问我们要不要到派出所报案,我们说他们行窃未遂,也没对我们造成严重伤害,似乎构不成犯罪,顶多就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就不去了,我们扶同学回去包扎一下。

  我们打的回校医院,医生帮秦建把伤口消毒包扎。情况并不严重,他还能勉强行走,我架着他胳膊慢慢走回宿舍。

  秦建修养两周,伤口结痂痊愈。这两周时间,廖雨洁主动负担起给秦建送饭的任务,她会在秦建宿舍玩一会再走,秦建依然口无遮拦地讲些烂笑话逗她,两人关系日渐亲密。我为秦建快要找到自己的幸福感到欣慰。

  这次事件之后,我们对校园外的世界暂时失去了兴趣,我们觉得一群人在大街上打打闹闹,或者在KTV声嘶力竭地唱到深夜,或者站在车水马龙的大桥上看长江、在江滩边聊天聊个通宵,没有当初那么刺激或者浪漫。

  我们有时到图书馆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书,黄昏的时候聚在体育馆旁的空地练舞,有时到五栋前篮球场打两个小时球,甚至下雨的时候跑到学校后面的兽王山上听雨点打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感受静谧而又雨声不绝于耳的山林。原来平静安详之中自有另一番快乐和浪漫。

  我与汤梦君的关系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我本来想干脆告诉她我是骗她的,我一直都有女朋友,而且我们正处在热恋当中。但是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会聊我和她两个人的事情,从来不问我除了她之外的第三人的事情,我也不确定她是已经知道了还是根本就不想知道。我在这样的处境之中也没有勇气跟她说明一切。

  我也想过渐渐疏远与她的关系,只要长期不见面,天长日久,大家就会淡忘这一段经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我又会神使鬼差地跟她联系,或者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修筑了很久的抗拒决心被她几句话就冲击得分崩离析。

  我明白汤梦君就是我和沈芸之间的□□,爆炸是迟早的事,时间我不知道,我揣着诚惶诚恐的心情度过每一天。

  一天,皓天打来电话,说通正街将上演一出波澜壮阔的战争戏,问我有没有兴趣观看。我问什么情况,他说昨晚这里两个大老板在洗浴城争小姐的时候大打出手,约定明天上午十点各自带人在国际时装大楼前的广场决一雌雄。

  我跟秦建一说,他马上要求一起去。我们放弃了那天的六节课,冒着点名的危险,一大早坐第一班车赶到皓天那里。

  皓天说:“你们想不想赚点钱。”

  我说:“赚什么钱?”

  皓天说:“其中一个老板是我们老家武州人,他现在找人打架,他工厂的工人或者武州一带的老乡凡是报名参加的都可以领两百块钱。我认识他手下一个管事的,我们可以用老乡的身份报名。”

  我说:“这两百块钱好不好赚,会不会有危险,万一到时被人砍了就亏大发了。”

  皓天说:“他们已经纠集了上百人,说是打架,其实就是摆摆pose走走过场,一百多人光阵势就把对方吓傻了,还动个屁手。估计到那儿瞎闹个把小时就散了,这两百块钱好赚。”

  秦建说:“是不是真有钱拿,一百多人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真能拿钱咱们不如过去走一圈。”

  皓天说:“钱是肯定有得拿,人家大老板吃顿饭都好几千,打场架花两三万太小儿科了。”

  于是皓天带我们参加了武州大老板的队伍,那里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每个人领两百块钱不假,但是先只发一百,另一百等打完架回来再发,如果到时有表现出色的再酌情加奖金。

  那老板是做服装生意的,一天之间竟然特地赶制了一批印着红花绿叶的半透明T恤,我们领了钱,穿上花花绿绿的T恤,领口大开,然后从墙角一大堆一米来长的钢管之中挑一根趁手的当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