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清心脏怦怦直跳,既然认床,那就回自己家里去睡啊,来找他做什么。
但所有气势十足的话陶洛清都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还不敢说。
贺商越估计是真的累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速度快到让陶洛清不禁怀疑他那声认床是不是编出来骗人的鬼话。
陶洛清在贺商越怀里乖乖不动好一会儿,确定贺商越真睡很熟了后,才慢慢出来。
看着贺商越的睡颜,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像贺商越这样为所欲为的人。说话自大不听人解释,想做什么做什么。说走就半个月不回来,说要来就让自己迁就陪着他睡觉。他以为他是谁。
陶洛清托着下巴看他,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想亲贺商越,忍住了。
想给贺商越两耳光,也忍住了。
陶洛清轻手轻脚从床上下去,现在这个点要他睡,他也睡不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陶洛清小心翼翼地光灯关门出去,先将餐桌整理干净。贺商越今天吃得多,盘子基本都空了,陶洛清不用为难冰箱,把碗筷洗干净就好。
将餐桌弄干净后,他坐在那里开始剪辑视频。
平时这步是在自己房间进行的,可今晚贺商越在睡觉,陶洛清不想打扰到他。这里也没书房,空间又不大,只能对餐桌下手了。
最近这半个月都属于他自己,陶洛清拍视频的时间就变多了,攒下不少库存。
他对于变风格一事纠结来纠结去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现在这样就是他,不到完全准备好前,他保持现在有的样子就行了。
陶洛清剪了两个视频,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
一个人在家就会变成这样的作息,晚睡晚起。陶洛清知道这样不好,但改不掉。他捏捏酸胀的肩膀,看了看已经睡死的鸭鸭,准备去睡觉了。
陶洛清回去房间,地上有装夜灯,他一进去就会亮。
光线温和偏向昏暗,也不会刺激到床上睡着的贺商越。而后陶洛清发现,贺商越好像睡得比鸭子更死,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他尽量不碰到贺商越,动静很轻地上了床,睡在比较靠边的位置。
但贺商越好像装了感应器,立刻就往他身边凑,非挤着陶洛清。才稍微一动,贺商越就将他抱进怀里了。
陶洛清本还想缩出去,可这么大点的床,也没其他地方能让他缩。
最后贴在贺商越怀里,他叹出长长一口气,算了,不管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他曾经都想过,有天能这样跟贺商越靠在一起。
陶洛清剪了好几个小时的视频,头昏脑涨,也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陶洛清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贺商越也紧接着他就醒来。
陶洛清打着哈欠,声音有些哑:“……你醒了?睡的还好吗?”
怀里抱着陶洛清醒来,贺商越没感觉哪里有不好。
大概是刚醒,陶洛清对他们的姿势并没太大在意,很自然地就掰开贺商越的手,要从他怀里出去。
但一只脚才落地,陶洛清又被贺商越拉了回去。
瞬间清醒,陶洛清迷惑地看着贺商越:“……你做什么?”
贺商越满看着他,眼神发亮:“找你睡觉。”
“……你在,说什么啊……”
贺商越满脸理所当然:“你要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推开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了。”
一个带着威胁的可选项,贺商越太过分了。
“你沉默的话,就当你是默认了。”
“……”
陶洛清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
贺商越这半个月就是在工作,没日没夜的不间断工作。
最初在景观迷宫见过陶洛清后,脑内就有很多欲现不现的灵感,所以那时贺商越才会将自己误会是陶洛清的模特叫来叫去折腾了好几遍。
奈何后来才发现自己找错了人,到最后一个屁的结果都没有。
可那晚再看到陶洛清迷路在里面的模样,堵塞许久的脑子思路就好像瞬间被打通,第二天贺商越回了公司,迫不及待地将所有设计图纸画了出来。
Griffin来年的春夏秀场还有一个月就要举行了,一切都已经按照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贺商越在最后时间要修改一个系列的设计,也是非常刺激。
不过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这期之前就反复过几次,员工大概都有心里准备。而且这次还好些,没有全部回炉重造,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修改。
心里有目标有动力的时候,熬再多夜都不会觉得累,这半个月来,贺商越大概每天就拆分着睡三四个小时罢了,却依旧浑身充满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