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要好……”
丁而几乎是含泪阅读着信上的每一个字,只是这封信还没有看完,信上的字就在渐渐消失中。
“求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看完这封信。”丁而在恳求着那位带她来到这个梦中的神灵,但一切只是徒劳,信和周围的一切快速消失不见了。
当丁而从梦中醒来了,她睁开眼呆望着黢黑的天花板,回想着梦中发生的一切,她第一次迫切地想再次回到那个梦里,她想将梦中父亲写给她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看完。
只是,无论丁而现怎么渴求,再如何哭泣,她再没有进入到那个梦中。
天亮了,无梦而醒的丁而鬼使神差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只问了对方一个问题:“当年对于父亲的情况,你是否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丁而明显感觉到手机另一边的姐姐呼吸变急促,姐姐迟疑一会才轻声说道:“我在父亲去世几年以后才知道他死之前得了癌症。”
丁而挂上了电话,现实中父亲死亡的真相与梦中的一切重合了。她不由悲极而笑,笑又转哭。
原来,父亲不是意外的死去,而是他无奈选择这个命运,用着他笨拙而愚蠢的方式守护着他的女儿们。
就在丁而因这场梦陷入悲伤,坐在家里整整一天,静静回忆着跟父亲母亲相处的一点一滴。
第三天,丁而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和精神之时,她接到了张文胜找给她的电话。
“亲爱的,我最近因工作调动要暂时离开C市,你可以借这段时间考虑一下,是否接受我的求婚。我希望下一次你会主动打给我电话告诉我,你愿意和我结婚。”
丁而安静地听着张文胜的话,脑海中却已闪过无数猜测,对方这是知难而退?还是欲擒故纵,放长线掉大鱼?
“那你要去哪一个城市工作,D市吗?”丁而装得很关心对方问道。
“是准备去D市。”张文胜回答道。
“D市离C市并不远,到了周末,我可以坐火车来看你。”
张文胜笑着道:“如果你来找我,我希望你是带来好消息告诉我,而不是又让我空欢喜一场。”
“那在你离开之前,先帮我把意外保险单的保险费用缴了吧。”丁而笑说道。
张文胜愣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正准备给保险公司的小刘打电话,让他过来取我的意外险投保单。”
当天,保险公司的小刘拿走了意外险投保单。
而在同时,张文胜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听着电话里的男性声音,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脸部的肌肉无法控制颤抖着,在环望了一下四周无人后,缩着身子,小声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你们不要打这个电话吗?你不要催我,我很快就会还上的。”
“你现在欠款的本利一百零七万三千四百元,到下个月十号,你的借款期已延期整一个月了……你可不要……”
张文胜听着对方威胁性的通知内容,脸由苍白变得通红,色厉内荏叫道:“我再说一遍,我马上就能还上钱了,就不要打电话催款了。”
张文胜是一个股民,在2007年中国股市处于疯牛的状态之下,他也疯狂地杀入股市,期待着一夜暴富的他不仅将自己的全部存款投入股市,还偷偷挪用公款七十万元。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2007年下半年股灾爆发,A股股价一泄千里,张文胜手里股票被套,从二十几元跌到几元。而张文胜挪用公款的行为也被公司发现,因张文胜作为公司的元老职员的资历,所以公司“仁慈开恩”,通知他在三天内将挪用的公款补上就不报警抓人。
张文胜为了避免锒铛入狱,只能割肉清仓出货,但这些钱完全无法弥补挪用的公款,迫不得已之下他偷偷借了高利贷还公款。
而这一切,张文胜都是瞒着新婚不久的妻子。之后的某一天,当张文胜跟妻子夜晚牵手逛街之时,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转弯的渣车擦身而过时,张文胜突然想到妻子几个月前买的巨额意外保险,鬼迷心窃之下他推了妻子一把。
然后,张文胜得到妻子的巨额保险赔偿,不仅偿还高利贷,还有些余钱供他挥霍。
这种方式而得的血钱,让他感受到不劳而获的轻松。从此,他生出某种可怕的贪念和想法,而丁而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只是等张文胜与丁而接触一段时间后,发现她警觉性极高,很难打开心扉之后,就决定再选择一个目标,姚媛媛就这样被选中了,当然比起丁而的家庭情况,姚媛媛因父母健在、亲人之间偶尔还有联系这个原因自是要劣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