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那一年,我一边和费曼散步、聊天,一边研究物理学家朱利安·施温格(Julian Schwinger)和朝永振一郎(Sinitiro Tomonaga)的理论,他们走的是一条更传统的路子,得出的结论却与费曼的类似。施温格和朝永振一郎各自独立开展研究,他们运用更费力也更复杂的方法,成功计算出了一些数值,而这些数值跟费曼利用他的图表中轻轻松松直接得到的数值如出一辙。施温格和朝永振一郎并没有重建物理学,他们在传统物理学的框架内引入了一些新的数学方法从而得出那些数值。当我发现他们的计算结果显然与费曼的数值一致时,我知道老天赐予我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可以对这三种理论进行研究对比。我写了一篇论文,标题为《朝永振一郎、施温格和费曼的辐射理论》,文中我阐释了这三种理论为何看似不同而实质上却是一样的。我的论文发表在1949年的《物理评论》上,就此开启了我的职业生涯,其意义正如《人各有癖》之于琼森。那一年我25岁,和当年的琼森同龄;而费曼才31岁,比1598年时的莎士比亚还年轻3岁。我努力以同样尊崇的态度对待这三位物理学家的理论,但我心里明白:这三人中最伟大的还得数费曼,而我写那篇论文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更容易接受他那些革命性的思想。费曼非常支持我发表他的思想,从未抱怨我抢了他的风头。而他才是我这出戏里的领衔主角!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位大兄弟到底是谁,写了哪些论文,但是我要为他打call!!!在林关涛和沈兴波艰难上网的时候,剧组的小张,早上聚众围观林关涛拌的蒲公英和摊的鸡蛋饼的其中一员,灯光兼职剧组官博,掏出了一个wifi发射器,开始了今天份的宣传工作。
她给鸡蛋饼和蒲公英加了个滤镜,又从手机相册里翻出昨天拍的茅草汁,再加了个滤镜,就在微博上发了出去。
“《灼海》剧组福利,沈兴波亲手挖的草榨的汁,林关涛亲手拌的野菜和摊的鸡蛋饼。[图][图]”
嗷嗷待哺的网友们立刻发现了这条微博。
林关涛和沈兴波不算高调,没工作的时候,大半个月不出现在公众视线也算常事,因此他们的粉丝都迫切地希望他们别在家抠脚了赶紧工作吧,但是这次电影倒是接了,一个组的人直接钻进深山老林里,别说正面高清大照了,连路透也没了——痛!心!疾!首!
每天就等着官博君发消息度日这样子,现在,官博终于出现了!大家自然蜂拥而至。
“emmmm……我觉得吧,我可以假装一下他们还在抠脚。”
“天哪……他们到底是去拍戏的还是团建的??”
“你们这群虚伪的粉丝,像我,只想夸我们家林哥哥真棒!还会摊饼了!”
“沈兴波这个傻逼终于想起怎么除草了?”
“???这不像沈兴波的作风啊,他难道不是应该是这样的吗——给你们一人十万,把这座山头上的草给我挖空了!”
“官博君我们打个商量,下次别开滤镜了,这个饮料看上去下了毒。”
“……”
下午的拍摄很快落,至少对于林关涛来说是的,他一大半的时间,只用看着沈兴波上蹿下跳,搞出一大堆鸡飞狗跳的事。
他甚至不用去控制表情,那种无奈而好笑的情绪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迟先生,我帮你洗衣服吧。”
迟灼抬起头,就看见邹海严肃地看着他,仿佛正在说什么国家大事。
迟灼一张稿纸糊在他脸上:“胡闹。”
声音冷冷淡淡的,手上的动作也很轻。
邹海拿下脸上的纸,无比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他昨天看见英子帮大柱洗衣服了,他当时就在树后,思索良久——万一柏锦也要帮迟灼洗衣服呢?这不行!为了杜绝这一可能,他决定,先将迟先生的衣服承包了,这样,就算柏锦想到这个法子,也无从下手了。更何况,迟先生的手,应该是拿来握笔的,他不想看见迟先生的手再一次被冻红了。
邹海蹭得站起身朝里屋走去,迟灼被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他手里捏着灌了一半墨水的水笔,一起身,墨水差点撒在了他身上,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心疼那些浪费了的墨水。
等他把笔和墨都安置好了的时候,邹海已经梗着脖子,以一种要去炸碉堡的气势,抱着迟灼的衣服走出来了。
迟灼气极了,但他又做不出上去抢夺的行为,倒是邹海看见他的墨水撒了,连忙上来直接拿袖子使劲擦了几把,迟灼更气了。
他冷淡了神色,语气冰冷地问:“邹海,你学这些是为了什么?我教你,是为了让你走出去,不是让你做这些的!你当我是那些要人伺候的教书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