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很久,沈邪索性也不打开灯了,摸黑挤到蒋易坐着的单人沙发里,搂紧他抱了很久,缓了缓才说:“差不多是这两天的事,我们家过年琐事很多,小辈要随着长辈在年前把亲戚门户串个遍,完了还得跟着去招呼我爸和我妈那些朋友,总之特别烦,所以要稍微提前一点回去。”
缓了会儿,蒋易靠在他的肩膀上很久很久未说一句话,就在沈邪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要低头检查时,他又闷声开口问:“那我到时候想你了怎么办?”
沈邪怔了怔,随后搂着他可劲稀罕了一番,温声道:“不是还可以视频通话么。”
“视频通话——”蒋易叹了口气:“视频通话也碰不着你人啊。”
沈邪哄小孩一样哄着他:“那我给你托梦,在梦里咱们碰个够好不好?”
“靠,”蒋易笑了笑:“托梦是死人才能办得到的事。”
“是么,”沈邪捏了捏他的面颊:“想你想死了,那算不算成死人了,成死人了那是不是就能给你托梦了?”
蒋易觉着两人的神经中肯定有一条给幼稚化了,就这么在议论死人托梦这件事上来来回回扯了好一会儿,还讨论得特别起劲。
特别起劲之时,蒋易突然插/进来一句话:“老沈,我们做吧。”
“做什么?”沈邪问。
蒋易叹了口气,搂紧他的脖子,字正腔圆道:“做那个特别特别爽,肯定能比纹身爽的事。”
这句话说完时,蒋易面颊已经发热到不行了,他心想现在要是把一瓶水放在脸上,估计都能瞬间达到沸点。
“那个——”沈邪摸着他的脑袋,顿了顿,道:“我说过的,你现在还是一未成年小屁孩……”
“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八岁了,”蒋易急促打断他的话,口吻有些气急:“我也说过的,你就当我虚岁已成年了行不行!”
沈邪听了叹口气,沉默会儿,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把:“什么都没准备。”
“万事没俱备好也没什么,东风在就行了。”蒋易说着,伸手摸进沈邪衣服里,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两把,附耳过来在他耳垂上用舌尖挠了一下,混着轻微气流温声道:“来吧老沈——”
热浪一丝一缕的从沈邪脚尖窜到头顶,心里深处仿佛有一根一直以来都紧绷着的弦被热浪给活生生灼断了……
沈邪在蒋易唇上脸上脖子上胡乱吻了会儿,几乎毫不费力的便把他横空抱起来快步走进房间里,一脚将房门踢上后把他整个人扔在床上,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欺身而上交/缠着吻了很久……
窗外雪花大瓣大瓣垂落在房梁上,路灯上,矮树上,路面上……
沈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而奇异的梦,梦里他看到自己身处一眼望不到边的雪白中,像是融雪又不太像,总之走在上面脚底格外柔/软舒适,沈邪很喜欢,在上面驻足了很久才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面,便是一条两旁十分逼仄,几乎只能一次容许一人过去的狭小街道,沈邪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在狭小街道两旁中几乎完全对称的石壁上竟然十分湿润,他估摸着应该是积雪融化而致的潮湿。
强行挤进街道去想看看另一头是个什么样景,沈邪却在梦里感觉通身被挤得特别难受,甚至需得大口喘气才能勉强觉得好受些。
然而梦里景象总是光怪陆离着的,突然,这片空间像是被人施了个什么法术,还未看得清里面是什么样,沈邪便被抛了出来,然后又被吸进去,如此往返几十回,就在他已经开始晕头转向时抬眼一看,两旁石壁在潮/湿中竟然溢出了一丝丝鲜红色液/体……
沈邪猛地被吓清醒了,意识仿佛也回到了现实里,现实是怀里的蒋易已经不知道痛苦着喊了他多少回了。
“易儿你还好吧,”沈邪和他十指紧扣着的手有些出汗:“疼吗?”
蒋易比他还要能出汗,浑身上下像在水里滚了一圈。
“我疼,特么疼死了,求您赶紧完事吧大爷——”蒋易回头看着他,额上全是细细微微的汗晶,咬牙切齿道:“再这么下去,老子迟早要寿终正寝。”
沈邪侧眼看了一下旁边抓出好几条褶子的被单,心里头十分心疼,忙点头:“好好好。”
眼前之景仿佛蒙了一层虚无缥缈的雾景,透过雾景,能够依稀看出两道白色人影于雾景中上下翕动着……
在沈邪怀里入眠后,蒋易做了很多纷乱的梦,纷乱的梦还没完全做完,便被一屋子饭菜糊味给熏醒了。
醒来时通身疼痛,就没一处稍微好受些,蒋易内心无端有些窝火,朝旁边一看,沈邪已经没在被窝里了,胡乱穿好衣服简单整理一下便走进了客厅,结果那糊味是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