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练只回了一个冷冰冰的“嗯”。
俞泠心里闷闷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留了好几分钟，还是没能追问他为什么。
不过江练隔了几分钟又补充了几句：“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去M国。”
“你，可以来送送我吗？”
俞泠赶紧回了一个“好的，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那边回了“谢谢”。
俞泠说“不客气”。
生疏得很。
他和江练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了，那边没再发消息，他也没敢再问。
俞泠抱着手机发呆，快十二点了还是睡不着，觉得平时暖乎乎的床今天怪冰的，想了想发了个动态：“冬天好冷啊。”
不出两秒有人点了个赞。
然后敲开了他的对话框。
洛：“怎么还不睡？”
洛送的玫瑰被他找个很大的玻璃瓶养在了床边，怕自己睡相不好翻下床把花压死了又把它抱到了床头柜上。俞泠没把窗帘拉严实，一缕朦朦胧胧的灯光照进来打在床头柜上，给花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雾。
俞泠闻着淡淡的花香，心里像被熨烫了一下，暖暖的，好像就没那么冷了。
“我睡不着。”俞泠回复。
几秒钟后洛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俞泠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他房间隔音挺好的，而且他睡觉前为了防火防盗防俞小也还特地把门锁上了。
俞泠把手机放到耳朵边，洛那边有点儿吵，不知道跟谁说了一句“让让”，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片刻后安静了下来。
洛的呼吸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俞泠甚至能听到洛那边隐隐传来的风声，推测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是在室外。
“怎么了？”洛的声音响起：“宝贝儿不是最喜欢睡觉的吗？”
可能是太冷了，俞泠甚至觉得洛叫的那声宝贝儿也没那么人。
“什么呀……”俞泠小声嘟囔，在床上躺着翻了个身，看着床头的花，问洛：“你怎么也还没睡啊？”
洛：“叶臻他们回来了，搞了个聚会，估计得通宵。”想了一下他又问俞泠：“他们想和你吃顿饭，可以吗？”
“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吃饭？”俞泠有点儿困了，声音软软的。
那边短促地笑了一声，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们想见嫂子，你要不就满足他们？”
俞泠被他特别有质感的声音震得耳朵痒了一下，直直麻到了心里，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耳朵，小声说：“什么嘛？我才不是嫂子……”
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个畜生，就隔着电话听着俞泠的声音下面都有反应了，深吸气，把那些暧昧旖旎的想法压下去，喉咙发涩：“马上十二点了，早点睡吧。”
“可是我睡不着。”听着洛的声音俞泠逐渐有了睡意，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挂电话，就勉强睁着眼睛说他还很精神。
那边像是大喘气了几下，洛的声音又恢复正常，很温柔：“那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俞泠稍微有了一点儿精神，他还没听洛唱过歌，也不知道唱得怎么样，“好啊。”
是一首摇篮曲，调子很平缓，洛声音很低，唱催眠曲居然特别适合。
俞泠在心里短暂地夸了夸洛，又吐槽了一下摇篮曲，手机被他放在耳边靠着，意识慢慢就沉入了梦境。
洛唱了几遍，听到俞泠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俞泠睡得很香，洛嘴角溢出笑来，舍不得挂电话，听了好一会儿，直到叶臻开门出来他怕把人吵醒了，才轻声说了句“晚安”，把电话挂了。
叶臻白文和夏桁之在屋里等了快半小时也没见洛回来，心下好奇，叶臻就偷偷跑过去隔着玻璃门看。
看到洛正拿着手机，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叶臻神色一喜，觉得洛肯定是在背着他们和小嫂子打电话，想推门出去偷听。
哪知道他刚一出门就被发现了，他只听到洛温柔地说了一声“晚安”。
就这两个字就把他的鸡皮疙瘩给激起来了，比外面的冷空气还管用，叶臻是打心底里佩服俞泠了，这都十几年了，他们也没听到过洛用这么腻人的声音说过话。
叶臻：“小嫂子？”
洛挑眉：“怎么？”
叶臻：“啧啧啧，我就知道。”一边说一边感叹地摇头。
“行了，先进去吧，外边冷。”洛先叶臻一步走进去。
叶臻跟在后头，大声嚷嚷：“你在外边站了半小时怎么就不觉得冷呢？”
聚会的地点是白文家的别墅，几人待在别墅后院那个房间里喝酒，音乐声开得特别大。
夏桁之坐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闻言吼了一声，让白文把声音关小点儿，然后才代替洛回答叶臻：“这是爱情，你们这些单身狗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