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琴生应薛缘的母亲要求,和她一起回趟家,这次不再是坐火车,而是乘着杜阿梅的车,感觉有点奇妙,就好像长途的路程变短了,不一会,就经过了大桥。
最后到达家的街道上,她把车停在一旁,下车后杜梅一直紧跟着琴生,心中有一股潮流不断的涌上。
当她走到琴生家前,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她步伐加快,急切的走向屋里,看见了还在准备午餐的林韵的背影,身材有点瘦削,那个麻花辫还是更以前一样。她悄悄走上前,双手捂住了林韵的双眼,有点调皮的问道:
“猜猜我是谁?”
林韵听到那个熟息的声音,话语顿时变得哽咽。
“杜……梅?”
“答对啦!”
林韵睁开眼,看见眼前的短发女子说不出声来,紧紧地抱着她像小孩一样的哭了出来。在琴生的记忆中的妈妈是没有眼泪的,哪怕得知爸爸去世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自从那次地震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韵哭不是笑也不是。
“我也是。”林韵仔细的打量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你终于剪短发啦,以前就说你短□□亮,叫你剪,你还死活不去呢。还有你怎么还在穿着这件生日送你的旗袍啊,都什么年代了。”
杜梅看着林韵不停地说着,好像怎么说也说不尽,就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啊,还是没变,一看我就爱唠叨。”
林韵想小孩一样皱起眉头不满地说:
“我这不是在是关心你嘛。”
“比起我更想知道你的事,怎么样你那个男朋友,哦不,现在都已经是老公了吧,还爱不爱你,是不是吃的都被他强去了,你怎么变得怎么瘦,叫他出来我好好跟他用拳头说话。”
林韵沉默了一会,轻声说:
“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他就这样丢下你先走了?”杜梅一脸气愤地说,“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早知道就不给他接近你的机会。”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还是很幸福,因为他把最后一刻留给了我。”
“……要不来我家吧。”
“都这么大了,又不是以前的懵懂少女,挫折什么的,我还是会勇敢面对。谢谢你的关心。”林韵抬起头,朝着她天真的笑了,“话说这么多年没见,你的身高是不是又长高了。”
久别重逢的她们开始聊起了一堆话,仿佛时间还停留在当初那个无话不说的大学时光。
这会琴生带着薛缘到那个熟息的后山游玩。
虽然风景很美,但是两人的注意力却不在景色上,气氛有点微妙,薛缘突然说起昨天的事,她本想叫郑弦也来的,但是他说他的爸爸要从国外回来了,他要去接他爸爸。
琴生虽然知道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但是从她口中提起郑弦还是有一丝丝的不甘,就想着如果她能注意到自己,多谈谈她自己的事该有多好。但每当琴生问起她的事,她就好像守口如瓶,强行转移话题,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机场的出口处,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一头用发胶竖起的黑发,面容显得年轻。他手中拖着银白色的行李箱,四处张望着:
"糟糕,忘记告诉他在哪等着了。"
郑弦这时正一边拿着自己还没穿好的衣服,一边跑向机场出口处。
“臭老爸,一通电话就说自己回来了,我要是没时间,谁去接你这个路痴啊。”
他仔细地看着每个从机场出来的人,来来往往几十个人都没有见着那个人的身影,略显着急,想再打个电话给父亲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头上。
“长高了啊。”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比他高一个个头的中年男子,心中顿时颇有遇见离别多年的亲人的感觉,但一瞬间更多的是他被抛在家的怨恨,眼神顿时转变成不屑的样子。
“你还想摸到什么时候?”
“哈哈,是不是到叛逆期啦。”
“当初是谁一声不吭的就跑到英国去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道别下。”
“抱歉,我还真的忘记了,原谅我吧。”
“不,我会把爸爸是个冷血动物,深深地刻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