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阿誊听下电话。”
郭善伦看了他一眼,把手机递给了他,他咽了口唾液,喂了一声。
“阿伦说的都是真的是吗?”她问。
康云誊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气氛异常的沉重。
突然,盛瑞章带着管家从电梯冲了出来,往手术室走去,他快速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你爸爸知道了,现在来医院了,我先挂电话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盛瑞章被康云安拦在手术室外,他老人家说话依然中气十足,可却颤抖着双腿,由管家扶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艺出事了,阿芬被人带走了。是不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
郭善伦他们家跟盛家是世交,他对盛瑞章也比较熟悉,上前去解释道:“麦艳芬涉嫌参与教唆绑架案被拘留了,而且六年前周家的事情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我儿子怎么突然被人打成这样了?”他颤抖着手,指着手术室的大门,“都进去手术室了,谁敢动我儿子?”
“盛伯伯,一切事情等阿艺醒来再说吧,现在他还在手术室内,我们保持安静在这里等候好消息,他一定会没事儿的。涉案的人都被拘留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现在他没心情跟他解释那么多。
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手术室的红灯关了,一行人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上去围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曾仲樑。
“人算是没事儿了,但是得静养两三个月才行,他胸口挨的那一拳也够呛的了,要不是他平时有规律地健身,估计凶多吉少。”曾仲樑边脱口罩边说。
盛瑞章听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盛修艺是他唯一的儿子呀,不是他顽固不化、重男轻女,只是他们盛家怎么能绝后了呢,自己的儿子这么能干出息,上天肯定不会将他轻易带走。
看来他刚刚在心里默念佛经是有效的,以前他很不屑这些,但是几年前开始他定期会到寺庙里住上几天静静心,果然心里的杂念慢慢地就消失了,人老了就开始相信这些迷信的玩意儿了。
听到开门声,盛婉妮跟孙瑶佳吓得立马藏起来手机转后看来人,“心心,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啊?”孙瑶佳磕磕巴巴地问。
“我都听见了,要是我今天没听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着我?”周赢心边哭边大喊大叫,引来了秀姨。
“这是怎么了,啊?有话好好说啊,你身怀六甲情绪不能太激动的心心。”秀姨扶着她,说。
“我现在就要回G市。”说完,她扭头就进房间。
俩人冲上去劝她不要奔波,现在她的情况不适宜长时间坐飞机,很危险,可怎么劝她也沉默不说话,最后只能包了架飞机一行人回G市。
盛婉妮跟孙瑶佳坐在机舱里一直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跟周赢心说话,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47
快到达G市的时候,孙瑶佳用卫星电话拨打给曾仲樑,问他现在盛修艺的情况,“是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准备到G市了。”孙瑶佳拿着电话看向坐在座位上的人,说。
听到孙瑶佳说太好了的时候,周赢心看向了她,等待她挂电话之后与她沟通。
“阿樑说盛修艺手术成功,现在在普通病房,你放心。”孙瑶佳笑着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儿子呢?他没事,对吧?”她捉住坐在她旁边的人的手,紧张兮兮地问。
孙瑶佳看了一眼盛婉妮,搔了下头,她的声音如梦呓一般小,“在,在精神科接受着治疗。”
她说完,看着眼前的女人的脸色从刚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来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你放心,都会好起来的,吉人自有天相。”孙瑶佳哄着她。
一下了飞机,她们就快步走向康云安开过来的商务车,他也知道她们很着急,把车速适当地加快了些。
到了医院之后,周赢心就立马朝盛修艺的病房跑去,“嫂嫂,你慢点,你小心肚子。”听到后头盛婉妮不顾公共场合的秩序大声呼喊了一声,她才放慢了脚步。
打开房门,看着一片白色跟刺鼻的消毒水味,她觉得眼前像是有一盏灯在照射着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待眼睛重新恢复了正常,看到病床上插满了管子、戴着氧气罩的人,她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