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怒不可遏的下令。
卢霆领命:“是。”
说完之后,卢霆便亲自动手,让人押着窦博涛上前,将他指尖按上鲜红色的印泥,指印落在休书之上。
卢霆将按了窦博涛指印的休书交还韩氏,韩氏极其爽快的在另一侧按上自己的指印,一份休书就这样完成。
韩氏让人将这休书送到葛志召面前,让他盖上官印,他是官府的代表,只要盖上他的官印,那这份休书就算是经过官府见证的,是要录入官府档案的。
葛志召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但在韩凤平的威压之下,他也只能照做,算了,师兄被休就被休吧,总比被韩家逼死的强。
写完了休书,葛志召问韩凤平:
“国公可还有什么指令吗?”
韩凤平说:
“葛大人的任务完成了,退下吧。”
葛志召行礼告退,仍不放心窦家,支吾问道:“那窦家……既然已经一别两宽,还请国公手下留情,留他们一条活路。”
他以为韩凤平让自己走,是为了更方便对窦家下手,于是劝道:
“毕竟若是闹出人命,传回京中,对国公而言只怕也是不好听的,若再被御史台知晓,国公怕是还要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葛志召对窦家真的是仁至义尽了,连御史台警告都敢当着韩凤平的面说。
不用怀疑,如果今天韩凤平在窦家害了人命的话,这位葛大人一定会亲自上书将韩凤平告到京中。
而只要不害窦家人的命,就算今次被休,等再过些年头,窦家子弟发愤图强,考□□名,依旧能重振门楣。
韩凤平冷眼扫过葛志召,半晌后才回道:
“葛大人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着的。”
葛志召连连点头:“是是是,国公宽厚,令下官敬佩。”
韩凤平又紧接着说:
“我不要窦家人的性命,要了干嘛呢?不过,从今往后,只要有韩凤平和我儿韩霁在,延陵窦氏的子子孙孙都休想再考取任何功名!只要有我卫国公府在,窦氏子孙就绝无可能走上仕途!我韩凤平,说到做到。”
韩凤平的声音在院中回响,震撼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不止院内,就连院外的窦家人都将这话听得分明。
窦家是书香门第,祖上就是读书起家的,若今后子孙功名仕途都被阻断的话,那今后还有什么指望?这是断绝了窦家祖祖辈辈的希望啊,可比杀个人什么的严重多了。
“韩霁!”韩凤平喊了一声后问:“为父的话,你听到了吗?”
韩霁懒懒回了句:“听到了。”
葛志召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国公,您这是何必,断人前程之事怎么好做,而且您还不是断这窦家一人前程,您是要断窦家祖祖辈辈子子孙孙的前程,这,这……御史台那边……”
韩凤平从刚才开始就在忍他,第一次被他用御史台威胁,韩凤平没跟他计较,没想到这人得寸进尺,居然又来第二次威胁,韩凤平不管不顾,上去就对他挥出一拳,直接把葛志召给打得仰面朝天,跌倒在地。
“葛志召,你身为延陵父母官,偏听偏信至此,在你眼里,只有你恩师的家人是人,别的人就算被他们欺辱至死也都只是情有可原是吗?我今日打了你,你回去大可上书去御史台参我,你也不到京城打听打听,我韩凤平什么时候怕过他御史台?”
林悠在心中对韩凤平这番话表示肯定,确实如此,御史台每年的年底GPI都要靠韩凤平维持,韩凤平被御史台参奏几乎就是日常,可御史台参了他这么多年,韩凤平不还是好好的加官进爵?
不过,话是这么说,你也不用说得这么自豪吧。
处理完窦家的事后,韩家的人从松鹤院撤离,刚出院门就听见围在外头的窦家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说话,言下之意大致就是:
【你卫国公府凭什么要断我窦家所有子孙的后路?】
【凭什么他大房犯的错要我们其他房一起承担。】
【你想怎么处置大房那对黑心母子都可以,千万别断了我窦家子孙的路啊。】
对于这样的质疑,韩凤平大发善心对他们解惑:
【不是我要断你们窦家子孙的路,是你们窦家出了那么一对天怒人怨的母子啊。】
【之所以你们要一起承担,因为你们和那对母子是一家人,从前也得了他们的好处,当然要一起承担。】
【我不想处置他们,怕脏了手,你们要是怕被断了后路,就让后世子孙都别姓窦啊。】
总结就是:
【我只断延陵窦家的后路,谁让延陵窦家摊上了那么一对母子呢?】
说完这些,韩凤平便带着韩家的人前往韩氏的院子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