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歌完美的表情上，那道裂缝更大：“我怎么会骗你。”
莫若没有说话了，就这样看着林笙歌。
林笙歌原本也是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后来可能也觉得不自在，才慢慢地将脸上完美的笑意收回，然后语气冰冷：“你都知道，何必问我。”
见她把面具卸下，莫若也不装傻，直接单刀直入：“为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她耸耸肩。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
林笙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居然突然笑出声，笑声有些尖厉：“你何必装傻，你都知道，何必问我？”
莫若皱眉：“我知道你和夏雪柔在骗人，可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我们大学的时候，不是同学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林笙歌突然出声：“莫若，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都收了我爸那五十万，你还能不知道？你是傻子吧？”
莫若刚想否认自己并没有收过林董的钱，可是那五十万的年终奖，确实是有的。
可是，她一直以为是苏言的意思……
她说：“五十万是我的年终奖。”
林笙歌笑得讽刺：“你这个职位，能有五十万年终？”
莫若思虑半响：“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林董的意思。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退回给你。”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林笙歌却突然发怒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幸好现在人不是很多，“莫若，你能不能不要再惺惺作态了，真的很恶心！”
她同样面色不悦：“林笙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想跟你猜来猜去，如果你不直接说清楚，那就算了吧，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模棱两可地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的。”
说罢她拿起包就往外走，只是还没有走出几步，林笙歌就在她身后，幽幽地开了口：“莫若，你就没有想过，林肃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林笙歌居然没有用“我爸”，而是直呼其名。
她站定，回头看林笙歌。
可是没想到，原本以为还会盛气凌人的林笙歌此时居然没有看她，反而有些落寞地偏着头，看向地板砖：“你就没有想过，你来我20岁生日party的时候林肃送你的那条项链，并不是一个误会？”
莫若简直不敢相信：“你就因为这个，所以才这么讨厌我？林笙歌，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她真的没有想到，林笙歌居然这么小气。
林笙歌居然是笑了，然后抬头看她：“莫若，之前夏雪柔跟我说你蠢，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的信了。”
她不知道还回答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林笙歌走进一步，语气分辨不出喜怒，平平的，没有波澜，“林肃是我爸，也是你爸。”
莫若似乎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下意识地说出口：“怎么可能？”
她的第一反应确实是，怎么可能。
但是下一秒，潜意识里又总觉得，其实自己，好像已经有这种预感很久很久了……
明明很震惊，可是好像确实有过这种奇妙的预知，好像早晚会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林笙歌看她的表现，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真的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怪不得，林董对她那么照顾，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就送了粉钻项链，怪不得，五十万的年终奖金，怪不得，自己所在的公司被收购……
她突然想起之前做过的一个很诡异的梦，梦里她牵着没有脸的父亲，醒来之后挽着林肃的手臂，居然想起那个荒唐的梦境。
一切都好像没有道理，但是如果剥开一层一层的迷雾，其实真相早就已经显露。
“所以……”她嗓子干涩，“这就是你为什么，讨厌我的理由吗？”
林笙歌很爽快地回答：“是。”
“可是……”她似乎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林笙歌，你恨我吧。”
林笙歌听了，反问她：“莫若，你觉得我有可能不恨吗？”
莫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