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不知道严永妄当月看到这个行程时,心里有什么感受,他只觉得今天的严永妄脸色依旧冷凝,目光冰凉,沉默而安静。
他也不太敢说话。
他们的机票是最昂贵的那一档次,舱内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人。
飞机起飞后,沈河看着严永妄目光落在窗上,他望着外面的云海,云蒸霞蔚,海立云垂。
过了一会,他找出了眼罩,戴在眼上,不愿再看。
沈河拿着kindle看书,见他这幅样子,竟是什么也不好说。
舱内时常会有细碎的声音,这个舱内坐的人多是中产阶级及以上,素质不低,交谈声音轻微而克制。
沈河看书看倦了,也拉下窗边遮阳板,戴上眼罩。
个高腿长的男人在价格最高的飞机座位上,也稍显局促,至少沈河睡得就不是很舒坦。隔壁的严永妄还要高他一些,更是如此,在沈河迷糊入睡中,他听到身边长长的叹息声,像是他被惊醒。
而后,叹息声消失,沈河挣扎着想要摘下眼罩看看怎么了。
严永妄低语:“没什么事。”
沈河摘眼罩的动作僵住,他老实没再摘了。
“你继续睡。”
严永妄这样告诉他。
语气冷淡,裹着什么饱满的情绪,但他强忍着。
沈河只好继续睡。
他睡也睡不安稳,和严永妄一样,在这个特殊的航班上,他们俩心中的情绪都很奇妙。
……
落地Y国。
机场全是各色肌肤的人种,与在国内多为黄色皮肤不同。
国内已经是秋季,这个国度已然过了
冬,迎来春天。
有热情大方的外国女孩毫不羞涩地打量着拉着行李箱的两人,嘻嘻笑着,严永妄戴了墨镜,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与线条英朗的下巴。
沈河没戴墨镜,标准的东方美人长相,他鼻尖带汗,低声与严永妄交谈着什么。
外人看来,就是顶顶温柔的东方美人在和旁边的冷酷帅哥说话。
原定联络的车到,严永妄摘下墨镜,提着行李箱放在后车厢,又伸手示意沈河把他的递过来。
沈河送过去,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下脸上的汗。
行程忙碌,气温一下子升高,他穿得较为厚,前后出舱,再加上推拉行李,办理证件等等,他累得一身汗。
严永妄穿得也和他差不多,结果他一点也不出汗。
沈河艳羡地看了下他光洁干燥的额头,心说,他老板恐怕真是冰山,这么强的活动量也少有出汗。
严永妄摘下墨镜时,露出了全脸,他的脸轮廓鲜明,与沈河典型的东方长相不太一样。他眼窝深,鼻梁高,就像是混血儿,可眉眼又是纯粹的黑。
漂亮而威严的,就像是一尊雕塑。
不带温度,风姿卓然。
有年轻男士上前搭话,不肯错过见到帅哥的机会,沈河看着严永妄流利说着外语,简单拒绝了男士的邀约。
像严永妄这种个子高、身材好的男人,在国外非常吃香,一看就是典型的总攻类型。
这话沈河不敢和严永妄说,他也是听秘书部同事们说的,说是这种长相、身材真的会让人流鼻血,体内荷尔蒙爆发。
沈河看到那年轻男士失望地走了,走以前似乎还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你有伴了。”
严永妄想说什么,可他没来得及说,那年轻男士就走了。
他只能默默戴上墨镜,拉开车门,对上沈河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以为我们是同伴。”
沈河大声:“你没解释吗?”
严永妄心虚两秒,又说:“我说了,我不喜欢男的。”
他比划了一下,示意沈河自己注意下长相,无辜道:“你看起来太漂亮,那个人理会错了。”
沈河阴沉着
脸,生气了:“哈,漂亮?”
“……”
严永妄抬了抬墨镜,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又绅士邀请他先坐进去,司机已经等不及,嘟囔着客人赶紧上车。
沈河坐进去,还臭着脸,一副非常不想理人的样子。
严永妄:“……”
完了。
他忧郁地看向窗外,觉得自己被冷暴力了。
直到到达酒店,沈河都是这幅表情,但该他做的事,去前台询问房间等等程序,又做得清清楚楚,没有消极怠工。
他们出差时,选定的酒店大多是贵宾套房,分主卧客卧,老板秘书各一间住。
不过来到Y国,情况特殊。这家酒店的所有贵宾套房都满了。
沈河是提前预定下的房间,见前台抱歉说着房间已满,便质问道:“我们是提前预定的,怎么会没有房间了?”
严永妄在他旁边,看出秘书先生是真实地生气,他不满意酒店的态度,连声迭问,前台被问得一头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