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越哄夏晚黎小嘴噘得越高,骂人骂得好好的,骤然反身就抱住人哭了。
谢初鸿和周什一搞不清状况,被他吓得够呛。
“不是出来了怎么还哭?”
池澈露出了一个苦笑:“是出来了,但不是回学校。”
马上十二月联考,他提前去艺考培训机构封闭集训,就是他能出家门的条件。
周围有人问:“现在走了,几月能回?”
池澈:“联考完还要去北京校考,结束得三月了。”
也就是从十一月到年后三月,他都没办法来学校学文化课。
所有人都沉默了。
向来好强要面子的夏晚黎紧紧抱着他,哭的愈发大声。
池澈也不觉得羞耻,顶着周遭视线、不断拍抚在他背上,缓声:“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出去考试。”
“你不见吓死我了……”憋了几天,夏晚黎眼泪掉得像发大水。
池澈两只手捧在他脸上,大拇指胡乱帮他往两边揩着眼泪:“不会再这样了。”
“你以后要一天二十五个小时开机!”
“一天哪来的二十五个小时。”
“那我不管!”夏晚黎说着又呜咽起来。
池澈赶忙应:“开开开,好了不哭了,奶包都成哭包了。”
“谁让你招我!你个没用的东西呜呜呜呜……”
眼看小骗子哭得气断,池澈终于戳穿:“谁让你骗我。”
夏晚黎哇一声继续大哭:“以后不骗了,再也不骗了……”
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白斯明踩点进教室, 夏晚黎眼泪没掉了,但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一看就知道哭了, 还哭的有点惨。
“池澈收拾好东西走了?”
夏晚黎可怜兮兮点头。
说好不骗人,他就彻底不掩饰情绪了。
池澈早自习只是很短暂地出现了一下,司机还在学校门口等着,他能亲自跑一趟把文综几本书带回家,都是白斯明昨天晚上家访的成果。
“他考试这段时间,正好把高三几个重要的调考全错了, 回来只剩最后一个四月模拟考。”白斯明望着人揶揄, “要是到时候你还考不过他,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夏晚黎瘪嘴:“不可能!”
喜欢是喜欢, 排名是排名,他们刚就说好了, 一码归一码。
白斯明环视教室一整圈,人都到齐了,除了跟前一对座位只见书包, 不见人。
他正要问,两人便出现在他身后。
谢初鸿手腕上赫然扎着条夸张的毛巾。
白斯明皱眉:“这又是怎么搞的?”
重新活过来的夏晚黎再次开始抢答:“扭伤了!好之前都写不了字了!”
白斯明一愣,盯向谢初鸿神情肃然:“你打开我看看。”
不能写字,不是小事。
“可能十一月调考有点危险。”
谢初鸿回答时低垂着眼,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嗓音平和听不出情绪。
周什一帮着取下裹着冰袋的毛巾,班上很快静下来。
今天他们班长一进教室手上就缠着, 现在打开才知道竟然肿得这么厉害, 手腕处白皙的皮肤已然红成一片。
伊铭坐在教室另一头, 大老远都能看出高高的隆起:“周什一怎么搞的, 比我上次打篮球肿得还厉害。”
体委有点蒙:“初鸿伤了,你干吗问什一怎么搞的?”
“你……算了,没救了。”
伊铭嫌弃的看都懒得看自己同桌,这都多久了,猪脑子也该转过来了。
“真行。”
这是白斯明看到谢初鸿手腕,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
先是出柜,后是池澈,现在又给他把右手搞伤了,生怕他把手头的事处理完闲着没事干?
谢初鸿:“本来没这么严重,我昨天睡觉睡忘了,不小心又碰了几下。”
意思是变严重以后还没看过医生。
白斯明听懂了,他努力让自己的无语不要那么明显:“你给我说说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
谢初鸿漫不经心看着周什一帮他把毛巾扎回去:“就答不了大题,只能简单做做选择题。”
这个选择题,多半还包括不了数学最后几道草稿计算量大的。
“所以近期的作业很难交,周考应该也不行了。”
白斯明一天天的气都要被气死了:“……真行啊。”
教室不少人羡慕得差点哭出声,一下早自习就跑来七嘴八舌地给谢初鸿道喜。
“写不了字也太爽了……”
“那每天来学校就是养老啊,作业不用做,试也不用考。”
“神仙生活!”
“歇着吧,班长是成绩好才敢残。”
“也是,我手要是残了,首先我自己晚上就睡不着哈哈哈。”
一群人里,只有伊铭难得说了句正经的:“我上次打篮球手腕也肿的吓死人,但吃好喝好,一个礼拜就好了,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