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深深的看了宁宁一眼,随即重新低头,“十分抱歉!请您责罚!”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失礼多冒犯,什么处罚都甘之如饴,但是……并不后悔。
宁宁低头看刃,作为礼仪典范的太刀,跪在她面前认错的态度无可挑剔,宁宁知道,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惩罚方式,他都会按照自己说的愿意接受。
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刀剑之主的审神者,若她真的想要责罚,他根本无法反抗她,哪怕她甚至是解除他的显形或者碎刀。
但是,她又为了什么惩罚对方,就因为对方喜欢她,喜欢到甚至愿意为一时的情不自禁付出高昂的代价吗?
宁宁早就已经不是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喜欢过人也被人喜欢过,但从未见过如此心甘情愿到这种地步的感情。
狭窄的回廊之上,宁宁站着,她面前的刀剑跪着,从她居高临下的视线只能看到他低头之后露出的漂亮的水色头发,据说那是大阪城琉璃瓦的绚烂色泽。
她知道,如果他抬起头来的话,就会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再加上常是含笑的金眸,她还笑称过他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殿下。
而其实这样的刀剑,也有在战场之上傲气又锋利的一面。只有在她这个主人面前,才会这样如此甘愿的低头。
片刻之后,宁宁狠狠的甩了下手,像是发泄被憋得无处发泄的怒气,然后才凶巴巴的开口,“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等会儿饭真的糊了,你今天中午就把糊掉的饭一个人全部吃掉。”顿了顿还是觉得气不过,“你下次再敢这样的话,我就,就……重伤放置不给手入!”
说完之后也不等人反应,转身就往更里面冲田总司的房间走去,只是脚步声怎么都比平时踏得要重得多。
一期一振在听清楚宁宁的话之后有些诧异的抬头,正好看到自家主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片刻之后,水色头发的太刀才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向着厨房走去的时候,他无意识的抬手,抚过自己的唇。
主人的唇很软很甜,比他获得人身之后见识过的所有东西都要让刃眷念。
一点点的笑意,从金色的眸中慢慢流泻了出来,没有被惩罚的话,至少他家主人是不讨厌他的吧。
一期一振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家主人对刀剑们都非常好,不然之前也不会宁愿自己受那么重的伤,也不让山姥切君折断,甚至有时候对刀剑们的态度称得上是纵容。
大概就是因为有着某种有恃无恐的存在,才使得他敢在之前主人受伤的时候,以那种方式查看她的伤口。所以所谓重伤放置不给手入的说法,他也没多当真。
这个时候已经转身去叫醒冲田总司的宁宁大概也没想到,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刃,天生就会为自己寻找主动进攻的时机的。
而作为刀剑,甚至比普通的男人还要具有攻击性,他们是刀剑,当然要一往无前才不负刀剑之名。
而这种主动性,用一个很容易理解的词来说明,就叫做:得寸进尺。
当天的晚饭因为土方岁三的突然到访和后来发生的事,到底还是烧糊了。
但就是这样宁宁一看就很拒绝的饭,水色头发的付丧神却一口一口吃得很开心,连眼底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流露。
宁宁看得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相当明显的嫌弃之色,不不不,她是真的对一期一振这样的表情十分的嫌弃,“别吃了,不然回去之后药研该说我虐待他哥了。”
一期一振闻声抬头,看到自家主人现在脸上的表情,还真是算不上好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微笑,“这是我烧糊的饭,我理应负责的。”
你……能不能别这样笑了,感觉好像你对这碗糊掉的饭是真爱一样。
没眼看的审神者微微瞥开视线,“不用勉强,我刚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吃坏了肚子,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修。”
如果刀剑男士们受伤了,她各种手入修复都很有经验,就算现在这里没有手入室没有打粉棒,直接用灵力修她也可以。
但是!她还真没见过刀剑男士们生病的样子,更别提这种吃坏肚子什么的了,如果不能修怎么办,去找个医生吗?
其实烧糊的饭真的谈不上好吃,不过之前自家主人说过自己烧糊自己吃下去,所以一期一振才准备按照她的命令来。
现在既然主人说了可以不吃,聪明的付丧神当然不会再勉强自己去吃烧糊的饭,肯定是从善如流的放下饭碗了,“好。”
一期一振当然不会让宁宁吃烧糊的饭,之后又重新烧过一次,所以现在重新添过一碗后又回到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