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拥抱着,心跳逐渐趋于平稳,面颊红透,耳朵,脖子……每一处地点无一幸免于难。
睫毛忽闪颤得厉害,垂着眼睛谁也不敢看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呼吸悄然放慢,生怕一个用力就会惊扰到对方。
空气中,两种信息素已经在纠缠碰撞中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半晌,余惟率先放开对方的手臂。
伸手抽了几张卫生纸,握着温别宴的右手仔仔细细帮他擦拭,从掌心,到手指,再到指缝,每一处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温别宴依旧乖乖坐在他怀里,不争不扎,摊开手任他摆弄。
片尾曲也结束了,没人管他,就自顾自跳到下一部开始播放,欢脱的基调不改,与整个房子里无处不在的暧昧格格不入。
却又莫名和谐。
“擦不干净。”余惟忽然开口,打破几乎让温别宴神游的沉默。
脑子转不过弯来,温别宴低低嗯了一声,蜷了蜷五指还没有想好应该说什么,腰上又是一紧。
余惟没有等他回答,径直用抱小孩子的姿势轻松将人一把抱起来,进入卫生间后顺势将他放在洗手台干燥的一边坐好,调好水温才拉过他的手清洗起来,一如方才帮他擦拭时那样仔细。
洗完了,再用手帕慢吞吞擦干,握在掌心用力捏捏,然后就这么一直握着,好像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哥......”
温别宴勾住他的小指小声叫他。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温别宴高出了余惟一个脑袋,看他时难得有了居高临下的味道。
余惟闷闷应了一声,终于开放手。
下一秒又干脆拱进人怀里紧紧抱住。
托洗手台的福,两人身高调了个个,现在埋在对方怀里不肯抬头的人变成了余惟,绒绒的一个脑袋钻在温别宴胸口,遮住了整张脸,只剩下一个发顶和后脑勺。
温别宴被他的鸵鸟行为逗笑了,那些别扭羞耻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哥,怎么了?”他抱住他的脑袋揉了揉,手感极好:“这么害羞啊?”
“嗯。”
瓮声瓮气的回应从心口传来叫温别宴笑意更甚。
“不行啊哥,动手的是我,我都还没有不好意思,怎么你反倒——”
“没你好看。”
余惟没头没脑一句话打断了温别宴,说完一遍觉得程度不够,又闷声重复了一边:“他们都没你好看。”
温别宴愣愣看着余惟头顶小小一个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将话题又带回了最初。
他问他,自己和那些Omega比起来,谁好看。
余惟说,他们都没你好看。
你最好看。
肺里如同灌进了无数轻飘飘的云朵,不断膨胀,升空,又满又软,轻轻碰一下,绵绵的能化成水,浇灌下又是温热一片。
温别宴眉眼柔和得不成样子,轻轻阖上眼睛,低头脸颊搁在男朋友发顶轻轻蹭一蹭。
水龙头没有关严实,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滴。
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隐约传来,朦胧听不清,混着水滴的声音,无意给两个紧紧拥抱的少年添了几分温存。
你也是。
在我心里,你全世界最好看。
...
大雪下了两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早晨化成了雨夹雪,细细密密铺了C市一层,将本就低迷的室外温度又降了两度。
余惟是被漏进窗帘的光晃醒的。
睁眼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压在自己胸口的半颗脑袋。
温别宴还没有醒,不只是脑袋,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他身上,大概也是被光晃得难受,被子一直拉到额头遮住整张脸,只剩下黑乎乎的发顶露在外面。
余惟被男朋友可爱到了。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呢,就抱着他翻个身用力在他头顶亲了一口,顺便侧身帮他挡住刺眼白光。
温别宴早晨睡眠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眸子里还是没有睡醒的茫然涣散,像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不知身在何方,今夕何夕。
“醒了吗?”余惟放低声音用气音问。
温别宴软绵绵哼了一声,抱着他的脖子重新挤进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再次陷入沉睡,呼吸绵长。
被这个小树懒赖上,余惟心都要化了。
轻手轻脚调整一下睡姿让他可以躺得更舒服一些,随后揽住他的腰重新闭上眼睛,准备跟男朋友一起再睡个回笼觉。
天气这么冷,有个被窝,有个男朋友,不睡个够本多浪费?
于是两人奔着睡够本去,一赖再赖,完全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快十二点,一上午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周公。
好了,这下真不能再睡了。
睡意朦胧从床上爬起来先后洗漱完毕吃完早饭,温别宴提议先一起出去一趟,下午回来再看书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