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涛爸一想起惨死的儿子,“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眼圈立刻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看得我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不过我赞同二狗子刚刚说的,并不希望大涛爸等一下做出什么超出控制的不理智行为,因此也就没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叹上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凭意气用事和愤怒能够解决的。再多的不甘心,抵不过力不从心;再多渴望做到的,终究迈不过力所能及。
大涛爸就算再如何渴望复仇,但终究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对于他来说,能做到的,也就是将我们带到这里,仅此而已。
那座小木屋所在的地方,刚好位于我们当前所在这座山的北部半山腰凹陷处,山风经过这里的时候,会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加上草木摆动时的声响“伴奏”,还真的如大涛爸形容的那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鬼哭狼嚎。
而且,那里容易积水,加上山势有些高,确实走在其间给人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当冷风灌进领口的时候,即使是我也会不受控制的起一身鸡皮疙瘩,确实很瘆人。
那座小木屋的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因为这里完全不适合人居住,而且小木屋建得非常简陋,只是勉强的维持着形状,堪堪能够遮风挡雨,看起来就好像是临时搭建出来供人演戏用的场景布置。
当我们来到小木屋附近的时候,我就低声要求众人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以免打草惊蛇。
小木屋周围光秃秃的,没有花草,连临近的几棵树都给砍断了,只剩下一个个粗细不一的木桩,木桩上是一圈圈无奈的岁月叹息。
我冲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低声让他们先藏在暗处等着接应我,随后我谨慎而小心的走到小木屋的门前。我先尝试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但只能看到微弱的摇晃灯光。
“当当当。”
我轻轻叩响木屋简陋的木门,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人回应,于是又更大声的再次敲响屋门,但依然没人理我。
没有人?
我皱起眉头,谨慎的用脚尖向前顶了一下那简陋的木门。
只听“吱嘎嘎”的声响,木门竟然缓缓向内打开,使屋内摇晃的灯光倾洒而出,将站在门前的我照亮。因为破烂的屋门被我推开,一阵阵风灌进屋内,吹得烛光摇曳,将我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带动得左右摇晃。
我想到里面住着的人是抬手投足就能够给下蛊的蛊女,立刻警惕了起来,向后撤出一大步,谨慎的用目光向屋内扫视。因为紧张,我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被风一吹就变得冰凉。
在门打开的瞬间,我的大脑就开始飞速的运转,担心着里面会忽然蹦出什么危险的东西出来。
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里面空荡荡的,竟然什么都没有。小木屋内只在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粗劣制作的小木桌,桌上放着一个防风灯盏,里面跳跃着摇晃的火苗。
没有人?
我皱起眉头,预感到情况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的多。
如果真的没有人,那木桌上的那盏灯是谁点的?可如果有人,那么人在哪里?
我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小心谨慎的绕着木屋走了一圈,但并没有任何发现。
木屋的门因为敞开,受风吹刮得里外摇摆,一下下的撞击在门框上,除了发出“吱嘎嘎”的摩擦声外,再就是“砰砰”的闷响,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二狗子等人似乎看出来情况有些不对劲,焦急的从暗处跑了出来。待他们看到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人之后,都显得很是疑惑不安。
“北哥,会不会那个鬼媒婆知道咱们要来,所以提前跑了?”二狗子挠着头问道。
我摇头道:“我之前都没想到咱们要这个时候来,怎么会有人提前知道?”
二狗子恼火的问:“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灯还亮着,人哪去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屋内木桌上的那盏灯忽然熄灭了,使木屋之内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好在我们之前并没有关掉手电,否则必然也要陷入那黑暗之中。不过即使这样,我们都还是被吓了一跳,大涛爸更是惊得大叫了起来。
屋内的灯盏是防风的,即使我刚开门时有那么大的风灌进屋子里面,都没能将之吹灭,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熄灭?难道,只是单纯的因为里面的灯油烧光了?会有这么的凑巧?
我觉得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隐隐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忙低声招呼着大家往后退,尽量远离那座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