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摇头笑道:“我跟那两个废物虽然是兄弟,但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他们两个好吃懒做,总是以什么'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能丢'为由,赖在家里不出去干活,让我小小年纪用身子赚钱养活他们两个。即使这样,他们还不满足,最后竟然将我给卖了。要我说,你们杀了他们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替他们报仇?”
听着王亚全的话,想到她描述的那种生活,再看她脸上始终挂着的微笑,感觉她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根本看不出一丝的痛苦。
王亚全顿了顿,继续道:“买我的那家人是深山里面的蛊苗,男人是个白痴,四十多岁的人却跟个小孩子一样,鼻涕口水天天挂一脸,还从来不洗澡,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好在婆婆对我还挺好,教我蛊术,让我能够有一天把他们都杀死,把自己解脱出来。”
说到这里,她终于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杀了蛊苗的人,整个苗寨里面的人都不可能放过我,把我追到深山老林里面,想要把我抓回去给我吃'钻心蛊'。我就是一个只学了些蛊术皮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整个苗寨的对手,最后真是被逼入了绝境,差点跳崖自杀。好在老爷子出现的及时,救下了我,要不然我现在估计已经腐烂成了泥。”
她暂停讲述,从回忆之中解脱出来,抬头看向我和二狗子。虽然她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却让我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
“还记得老爷子带着我躲过苗寨追杀,从那片大山里出来之后,我就对老爷子说过,我王亚全这条命,就是他的了。因为,我从小到大,除了那被我亲手杀死的婆婆,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了。现在他正处于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我就是死,也不会放你们进去的。”
王亚全在最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往事的时候,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此时,她的表情已经非常的严肃,看我和二狗子的眼神也带有一些绝然的意味。她紧紧抱着怀中那个陶瓮,眼中带狠辣的精光,大有神来杀神、佛来杀佛的意思。
我这时忽然想到,王大全和王三全之所以远离湘西之地,违背祖训,冒险跑到我们这边进行赶尸,很有可能就源自于王亚全的报复。
二狗子不耐烦的大声道:“装什么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和我们说这些没用的,不就是想多拖延时间吗?门都没有!”
紧接着,他微微偏过头低声问我:“北哥,怎么动手?”
其实这趟追击到这座古墓里面,我最担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那可以操控怪婴的神秘男人,另一个就是道法高深,经验老道的胡南举。至于这只会一点点蛊术皮毛的王亚全,我还真就没有怎么将之放在眼里。
我的身上有茧炁玺,能够驱避蛊虫,相当于我完克王亚全。
此时,那些怪婴已经被我用炮仗给惊吓得四散奔逃,早已不见踪影,所以我更加有恃无恐。
“等下我冲过去抢那个陶瓮,只要将陶瓮给她砸了,她就再施展不出蛊术了,甚至可能遭本命蛊的反噬。我有茧炁玺,不怕蛊虫,但我担心她会对你下手,所以你等下一定要小心一点。”我压低声音在二狗子耳边说道。
二狗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北哥,这次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那就好。”
在我话音落时,我眼睛紧紧盯着王亚全手中的陶瓮,一手捏剑诀,一手掐雷诀,脚踏七星罡斗位,以迅捷之势,带起狂风,向着王亚全那边冲了过去。
王亚全似乎没料到我会一言不发的就忽然出手,明显有些慌乱,但被旁边那男人一把拽进了侧边的一间墓室之中。
几乎同时,鼓声响起,大量蛊虫从那墓室中飞出,绕过了我,直奔二狗子而去。在听到鼓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意识到不好,但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大量蛊虫“嗡嗡”的从那间侧墓室中涌了出来。
蛊虫数量庞大,飞行的时候翅膀高频震动,发出的声音和蚊子差不多,合在一起听起来非常的刺耳,让人不受控制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些蛊虫应该是真的对我的茧炁玺很避讳,还没飞到我面前,就已经向两侧分开,最后纷纷绕开了我,直奔二狗子而去。
二狗子这次并没有惊慌,一改以前常常表现出的怂样,有条不紊的从随身包裹中抽出桃木剑,一手持剑一手掐指诀,深吸一口气,微微曲膝,脚尖在身前地上轻点三下,而后竟然不退反进,迎着那些蛊虫连续踏出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