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旁边的那几个黑衣人这时候也都趴在了地上,行起了五体投体的大礼,使得整个场间除了高台上的那几个人之外,只有我和麻阳子还站着。
麻阳子看了看我,我看了看麻阳子,都有些发懵。
我们是道教的,在这里如果学着他们行礼,这很不合规矩,可是如果就这么一直站着,似乎也不是很好。
本来我还是非常犹豫的,但看到麻阳子冲我点头,我好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硬着头皮保持着站姿。
这时我注意到,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又出现在了高台之上,远远的看向我们这边,背着双手,似乎有些不悦。
麻阳子与之对视,竖起了胸膛,把腰杆挺得笔直,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他这个样子,有些挑衅的意味,让我觉得不是很合适。
那个人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装出很客气的样子,微笑着冲我们这边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看我们这边一眼。
随着人们陆续站起,那几位神明附体的“使者”陆续归位,算是这场仪式进入到了尾声。
黑衣人们这时也跟着站了起来,招呼我和麻阳子跟着他们走。
我们当先出了门,上了车,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被要求再戴头套,而且还和麻阳子被安排进了同一辆车里面。
这地方应该是在一座深山之中,路不是很平,车子开在上面非常的颠簸,周围能够看到的都是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以及四季常青的松柏。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离开山路,进入土道,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村落。
这个村子里面此时空无一人,估计是那些教徒的聚居之地,房子都是平房,独门独院,而且是非常典型的东北农村建筑。看着路两边的场景,我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上个世界的东北,甚至有些异域他乡的感觉。
车子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小河边,沿着河边的路一路飞驰,最终来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院落,并停在了门口。
这个建筑很大,看起来很阔气,一看就是地主级别才能住的。在院子的门口,并排停了很多辆越野车和皮卡。
我和麻阳子被请下了车,随后看到院门打开,一个年迈的老人走了出来,佝偻着背,满口东北方言的客气将我们请进院子里。
一进门,是一条卵石铺就的小路,路两旁是还没来得及发芽的小树,路前方是一个木头搭建的回廊。
绕过回廊,我们被请进了一个大厅之中。
大厅正中央,是一个非常大的圆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一些菜,不过都是洗干净的生菜、萝卜、黄瓜这种可以生吃的蔬菜。
那个老人将我们请进大厅中之后,便转身离开,并在我们的后面关上了门。这家伙虽然从一见面就是脸上带着很客气的微笑,但是这一路上对我们所有的问话都听若不闻,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是不是个哑巴。
“这是要请咱俩吃饭啊。”我说道。
麻阳子很不客气的直接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并抬手从桌子上抓起一根黄瓜,沾着桌子上微微带些酱臭的豆瓣酱,“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有些尴尬,觉得这样挺不礼貌,因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麻阳子一边嚼着黄瓜,一边口中含糊不清的对我道:“你别光站在我边上看着啊,你也来一根常常,这大酱很地道,黄瓜很水灵,味道还不错。”
说着,他不由分说的又抓起了一根黄瓜,塞进了我的手中。
我这一路奔波,路上根本就什么都没吃,连口水都没喝上,现在已经非常的饥饿,也非常口渴,刚刚看麻阳子津津有味的啃黄瓜,我已经直吞口水。
看着左右没人,我正要学着麻阳子的样子将手中的黄瓜蘸酱吃,却听身后“吱嘎”一声,竟是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我回身去看,发现从外面进来的是刚刚站在高台上的那几个人,不过都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我仔细看了一圈,发现其中但并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一位。
他们很客气的请我们落座,随意寒暄了几句,说什么“远来就是客”,“到这里就像到家一样”,“什么都不要客气”的客气话,但就是没人动手吃东西,只有麻阳子在那自顾自的吃着蘸酱菜。
没过多长时间,门又被打开,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道:“不好意思各位,来得晚了一些。”那人落座之后,立刻就有人开始上菜,上来的主要都是具有东北特色的菜。烧得焦黄的肉段、东北大丰收、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
本来我真的是又渴又饿,但在看到那个人之后,顿时就没了胃口,恨不能立刻就将照片拿出来,向那人询问我父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