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一根烟抽完,我找了一处石椅坐下,将那本日记平放在身前石桌上,然后一手拿着手电照明,一手缓缓翻开了封皮,让一段被人遗忘,尘封近百年的往事,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静静的一页页翻着日记,不知不觉间,整个人的情绪和思考,全部沉浸在日记中的故事里,竟是在这地方沉浸到了忘我的程度。
忽然,我感觉肩膀一沉,明显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惊得我大叫一声,猛的跳上了桌子。
“哎呀我的亲娘啊!”
来的竟然是二狗子,他被我这一跳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在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是你啊,怎么过来了不说话?”我抬手抹了一把汗,很是不悦的问道。
二狗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尘土,一边抱怨道:“是我没说话吗?你根本不搭理我啊!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好悬没吓死我……诶?那是啥?”
他注意到了我怀中紧紧抱着的日记本。
刚刚我跳起来的时候,本能的将日记本合好抱在怀中,生怕它受到损害。
“从良,原来,咱们一直都被骗了。”我跳下桌子,走过去伸手将二狗子从地上拉起。
“被骗了?被谁骗了,骗什么了?”二狗子挠着后脑勺问道,看样子是没明白我这些话的意思。
我没有过多解释,拉着他坐到旁边的石椅上,小心收好日记本,然后对二狗子道:“你知道吗,那些什么诅咒,什么秘密之类的,都是假的。咱们其实都被骗了,这里根本就没有藏任何秘密,沈家村也根本就没有中任何的诅咒。”
二狗子愣愣的看着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不知是没听懂我的话,还是不愿相信我说的话,他竟是摇头急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打断道:“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至于其他的,我会一点点解释给你听。”说着,我拍了拍那本日记,继续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是能听懂,你就应该知道所有一切的来龙去脉了,也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二狗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我,等待我接下来要讲的故事。
故事的背景时期,就是在军阀混战的期间……那是一段极为黑暗的时期,军阀混战,饿殍遍野,道德沦丧,枪杆子就是王法,可怜的老百姓们几乎无法生存,到处躲藏。
能拉的起几杆枪的,要么跑去抢地盘当了军阀,要么沦落在山林里当了土匪强盗。
沈家村当时已经名声在外,是出了名的盗墓村,全村老少,不分男女,不管年龄,全民盗墓,人人盗墓。
因为通货膨胀,那时候的钱连纸都不如,一麻袋的钱到最后还不够买上一盒火柴的。所以,为了生存,我们村里的人都会将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从墓里面挖出来的宝贝,换取食物、衣服、棉被等日常所需。
按照日记上的说法,当时随便从谁家拿个夜壶,最差都是个汉代王爷用过的,可见但是盗墓之猖獗。
正是因为这样,当时沈家村无论对内对外,所有人都不会提盗墓两个字,而是称盗墓为摸粮。
这样看起来,“摸粮”这一词用的还是很准确的,毕竟大家冒着死亡的威胁去盗墓,为的不过就是一口吃的。
军阀们打仗缺钱,就会拿物资过来换明器,然后再用明器跟外国人换枪支弹药和各种生活物资。
当然,大部分军阀都还是守规矩的,并且倒卖明器本来就是非常不光彩的事,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进行交易。
不过,也有那么一些人,很不守规矩,并且非常的贪婪、凶狠,竟然把歪心思动到了沈家村的头上。
当时,就在沈家村后山上,有那么一伙人,占山为王,凭借着手头上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十几杆枪,干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
他们最开始盯上的并不是沈家村,而是后山区域中的另一个山村。
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伙土匪洗劫了那个村子,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屠杀的干净,并把村中每家每户洗劫一空,最后又是用一把大火,将那个村子烧成了废墟。
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军阀们报复,那伙强盗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为自己有悖人伦的疯狂行为受到惩罚,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尝到了太大的甜处,再出现时,竟然盯上了我们沈家村。
那一代的师爷,也就是我的太爷,注意到村中出现的一些身上沾满血腥气,并只在村中瞎晃悠不做任何交易的人,意识到了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