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东航正吃着饭,身边是两家人团聚。
“是谁的电话呀?”挂断了电话后,胡父随口问他。
“满崽的叔叔。”
“哦,对了,你是不是说满崽回来了?那我让你问满崽来不来吃饭,你问了吗你?”
任东航捏了捏眉心,“满崽现在不想见您,等她心里的事放下了,咱们再邀请她来吧。”
胡父眯着眼,侧着耳朵问:“你说什么?满崽不想见我?你瞎说八道吧你!是不是你惹着她了?”
任东航连连否认,胡父摸了摸口袋,“哼,你告诉她,谁欺负她了,我给她做主。再说了,我这说好了的压岁钱还没给呢。她是不是在你那个朋友那儿?你回头好好问问情况。”
“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一直联系着呢。”
任东航刚坐下,电话又来了,他看了眼屏幕,是楼引致,估计也是问满崽情况的。
他早上给严肃打完电话之后,就把事情告诉了楼引致。
居然伤心得一个人半夜跑到马路上,这事情可太严重了,可原因也就只有她本人,还有那个监护人知道,所以他想着跟楼引致商量一下,怎么撬开那严肃的嘴,并对他进行猛烈的批判。
楼引致开始也想直接把她接过来,还是任东航劝下的,最后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明天偷偷去看金满。
金满此刻正在后厨,她看着方桐梧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抬头望了眼她,嘴里支支吾吾,绕了半天,最后答应了什么。
“方老板,你没事吧?”金满担心地问。
“没事儿。”方桐梧放下手机,起锅开火,“一会儿有个外卖,满崽你帮我送下。”
“外卖?”金满惊讶地看着他,她才听说过,方桐梧这家店从来不接外卖,毕竟他连开业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更没有什么上进心去开拓线上版图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让方老板违背原则接外卖?
方桐梧趁着热锅的时间,准备好了一碗米饭,接着在锅沿利落地磕了四个鸡蛋,应该是在做蛋炒饭。
“可是,我对这附近不熟啊。”金满怕自己弄错了地址,毕竟这恐怕是位极其重要的客人啊。
方桐梧轻巧地颠了个锅,不看她,“不远,就在对面。”
金满朝窗外看去,对面也是一排商铺,“哦,是那家卖衣服的店吗?”
“不是,更近点,顾客的要求是,就放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金满一呆,发现了盲点:“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进来吃?”
她从没点过外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付额外的包装费和配送费。
方桐梧笑了笑:“店里不是没座位了吗?”
那也不至于在马路牙子上吃吧?怎么听怎么凄凉,金满都动了恻隐之心,天底下的可怜人可真多啊。
她在心里惋惜。
方桐梧关了火,随手拿出一只大碗,将饭盛好,“试试,能端得住吗?”
金满接过来,点了点头,这点重量,她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外面这么冷,饭容易凉,咱们不给他个盖子吗?”
还挺贴心,方桐梧耸了耸肩,“没事,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饭。”
看着金满迷茫的眼神,他只好又拿出了另一个碗盖在上头,“好了,去吧,人家都要等得望眼欲穿了,吃完了他还得把碗送回来。”
金满抱着碗走了出去,半晌又绕了回来,“方老板,没拿筷子呀。”
金满都开始庆幸了,还好方老板不送外卖,不然说不定能直接被投诉到倒闭。
方桐梧摆摆手,抽出两双筷子给她,金满看了一眼,原来对面有两个人啊。
她走出了店门,看向马路对面——可是那里空空如也。
她走过去,绕了几圈,也没发现拿饭的人,最后实在找不到,她想起方老板说的顾客要求,就直接将碗放在马路边上了。
她一步一回头,却始终没有见到有人走过来拿饭。
“送好了?”方桐梧问。
金满点点头,“好了,真奇怪,我等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来拿饭呢,方老板,那人真的付钱了吗?”她仰起脸,担忧地问方桐梧。
方桐梧嘴角一扬,“给了。”
“可是没有人拿饭呢,外面挺冷的,饭都要……”金满目光一触及窗外,话音停住了,只见她刚刚放饭的地方,已经空了,她扒着窗口左右看,也没看见谁在吃饭。
她明明才不过回来了一小会儿。
金满缓缓低下了头,这位客人,怎么好像故意躲着她似的……
她呆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客人的呼唤声,她立刻丢掉脑子里的想法,主动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