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输了啊。”秦邈眨眨眼。
“咳,没错,我们输了,你赢了,所以……”
金满话音一顿。
“所以我们的赌注都归你了。”严肃随手比了个数。
金满慢慢放下胸前的手,“我看你们认错的态度都还挺好的,那勉强原谅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满崽,满崽真大度。”方桐梧笑嘻嘻地夸道。
金满舒服了,开始检查自己托付给他们的财产有没有少,这下还要加上赢来的赌注,她计算了一番,然后握拳在嘴边刻了咳,“下次要是还打赌,记得通知我一声。哼,这次要不是严煞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呢。严煞,多亏了你,奖金分你一半。”
严煞立刻感到几束目光刺向他,他脸上平静无波,只是朝金满靠近了一点。
金满狠下心后对自己的约束很有效。
日子一长,小财神单元的拍摄越来越顺利,连导演都觉得金满的表演似乎更加深刻,更加深情流露,而逐渐不显雕琢痕迹了。
镜头里,金满坐在石凳上,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为什么,我是一个小穷神呢?”想要帮助人都无能为力。
在旁人看来,她的姿态落寞又令人心酸。
“这条过了!”导演乐呵呵地喊道。
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收拾道具,捏了捏她的脸,随口夸道:“满崽怎么演得这么好?简直是进步飞快呀。”金满扯着自己的口袋翻出来,“你看。”
工作人员一愣,“什么意思?”
“空的。”金满一摊手,接着她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啪嗒一声响,“听,也是空的,这就是成功的秘诀。”
说完她就背过手去,晃晃悠悠走了,嘴里念念叨叨:“吃苦不能让我成功,但不吃可以,等拍完了电影……”
严肃跟严煞也越来越希望电影赶快拍完了。
这个念头,是从某一天严煞半夜起来喝水,见到厨房里一个蹲着一动不动的小身影开始的。
他当时吓了一跳,“啪”地一声开了灯,才发现蹲在地上的是金满,她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鼻子却不断翕动着——这天晚上,严肃做了红烧排骨。
开了灯之后,金满反倒自己被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严煞,你为什么要开灯吓我呀?”说完她站起了身,又是一愣,“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狐疑地看向严煞,严煞连忙举手:“不是我!”
金满挠挠头,没再纠结,“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从这之后,每次家里做了什么香气重的饭菜,当严肃跟严煞夜半出房门,就总能抓到一只循香而来的小贼。
这小贼还十分有原则,严肃有次直接都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了,可当两人悄悄出门看时,她只是半个身子跳起来挂在桌边,沉醉其中,明明已经十分靠近了,但就是不愿上手。
两人试了好多办法都没能阻止她,只能寄希望于拍完电影金满得到满足之后恢复正常了。
金满听了他们的话,半信半疑,自信地表示:“可是我睡觉很乖的,从来不会乱跑的。”
严肃直接给她看了自己拍的照片,金满不说话了。
“要不我还是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我的注意力吧。”她认真思考了一番,又将拆红线的事提上了日程,她将目光重新转向了对门。
她必须要在搬家之前搞定这件事。
之所以搬家,还是因为金满现在名气大盛,现在住的小区安保一般,得换个更演的。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楼引致送了他们一套房。
之前打赌的时候,楼引致下的赌注最大,是一套楼氏开发的房产。本来他没觉得自己会输,不过自从发现严肃带着两个孩子艰难生活,他就已经思考了小半年,如何不动声色地把房子送出去,现在借机送给金满倒是刚好。
盛情难却。这几天严肃严煞两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金满则带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小零食上对门拜访。
她专门找了那个单亲妈妈,自以为毫无痕迹地套话,得知她身世凄惨,遇人不淑,金满听得眼泪汪汪,发誓一定要帮她把红线拆了,帮她彻底逃脱苦海,然而就在她发誓的那个晚上,一个男人找上了对门。
“他真的是你爸爸?来接你们走的?”金满第三次追问道。
对门的小男孩此刻打扮焕然一新,看起来就像个小绅士,他点了点头,犹犹豫豫地好像想跟金满说什么话,脸有点红,鼓起勇气:“我,我有点舍不得你们。”
严煞面无表情,他记得,面前这个男孩自搬来以后好像根本没有正眼瞧过他的脸,更没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