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有雾,山底下还好,看不见什么,可是半山腰,就开始有雾气了。
村里的人作息时间都很规律,而且勤快,经常天不亮就去地里头了,所以即使我跟奶奶到了地里的时候才不过是早晨七点,便已经有不少的人家在地里干活了。
甚至有除完了草已经往回走的。
正巧碰上徐家老耿,这人名唤徐老耿,是一地道老实的人,干了一辈子农活儿,,天上黝黑黝黑的。
路过我们家地头,看见奶奶就跟奶奶打了声招呼,我也转头瞧了一眼,手底下正除着草呢,看见徐老耿之后不由暗自怀疑自己的眼神。
我便又
揉了揉眼神,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由问奶奶道:“奶奶,这徐老耿不是一直都一个人吗,还没娶媳妇呢?”
奶奶一边梳着土,一边穿着粗气对我说道:“对啊,别总是陈老耿陈老根三字三字叫,叫徐叔。”
我连连答应着,但是却更加疑惑了道:“可是我看见徐叔的身上背着个孩子啊,他什么时候要的孩子,做的孽?”
正巧现在徐老耿还没有走出我们的视线里,奶奶听到我的话,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便嗤笑着转了回来,道:“你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吧,你再仔细看看,哪儿有什么小孩子,净能吓人。”
“有啊!”我又抻着脖子去看,确定是有的没错,可为什么奶奶看不见呢?
“徐老耿都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了,但是人就是老实,怎么可能做未婚先于这种事情,别想了。”
奶奶否认着,拉了我一把,道:“走走走,咱们回去了。”
给土地松土还是很简单的,我跟着奶奶乱做一气,就跟着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道士刚醒,奶奶做的饭还在锅里
热乎着,我没有招呼他,只是让他自己吃。
奶奶拿了一包布条,村里的这些废布条,都会被妇人们剪吧剪吧,然后当成孩子的尿布来使唤。
我隐约看着,布条里头还有个绣的很精致的样式,是小孩子的东西。
“走,拿上这些东西,咱们去你徐婶婶家看看去。”奶奶说着,便把手上的东西都塞打了我的手里,找了个袋子。
“你徐婶婶怀胎十月,怕是要生了,这好不容易回趟娘家,却又赶上生孩子,也是可怜人,咱们去看看。”
奶奶一路上啰啰嗦嗦个不停,嘴巴就没停过。谁知道我们去的时候,老徐的媳妇正挺着个大肚子叫的凄厉,似乎是疼的厉害。
“你们都干什么呢,快去叫产婆和医生啊!”奶奶见老徐媳妇脸上那么多汗,顿时也就有点慌神了,但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面的人做事。
“他奶奶,医生已经去请了,但是有点远,估计来了也需要一段时间,您毕竟年纪大,见识丰富,现在该怎么办啊!”老徐家的儿子已经急的不行了,看着奶奶犹如是抓住了最后的一个救命稻草。
“那产婆呢?”我顿时变想到了张奶奶,便提醒了大家一句。
众人却是摇了摇头,道:“你还不知道呢吧,张奶奶早就不做产婆了,想当年,有人还是仰仗她手上的本事,想要找她为自己的妻子生产,却硬是没有请得动人。”
徐家儿子一脸的愁容惨淡,道:“诸位赶紧想想法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老婆去死啊!”
随后医生便赶到了,后来我特意拉徐家儿子到了一旁,悄声地问了句,才知道张奶奶早在当年给我母亲接完生之后,就再也不干了,之后不管是多么着急的人家请她,她也绝对干了。
这倒是很奇怪,让我想起了奶奶说的
我那个未出生的弟弟。
莫不是此事与张奶奶有关系?
过了几日,徐老耿就出事了,卧倒在床,一病不起,我便顿时想起了那天见到徐老耿的时候,他后背上牢牢趴着的孩子,浑身便打了个哆嗦。
看来徐老耿这几天身体
不好,一定是因为遇到了那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说,坟头岗那里不安定。
然而越是不安定的地方就越是有人想要去探查一番,村里头的几个
孩子没事儿就喜欢上山去玩,这不,这几日又结伴去了好多个,说是要去爬山抓坏人,大人们忙,没在意,就被孩子们溜上山了。
结果,七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却少了一个,是徐老耿家的另一个已经出生了的外孙,几个孩子灰头土脸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儿跑着还一边儿大喊着:“有有有有……有鬼啊有鬼啊!”
从此坟头岗闹鬼的事情变不胫而走,都说徐老耿一家不小心惹怒了坟头岗的什么人
,回不来了,连同着家人都要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