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出望外的傍晚_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76)

“你们认识也有小半年了吧,但这些情况我想你是并不清楚的。”

白昼低了头,“抱歉,我不太会说话,就没来得及问这些。”

“这不是问不问的问题。”贾怡加重了音,“是你有没有心去了解的问题。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就是激情上头看对了眼;喜欢一个人也很难,哪怕他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我不太希望粥粥你只是看对了眼,你也要看到他的心,不然你再怎么追他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不是也早跟你说了那句话吗?不希望你是一时冲动向他告白。”

老父亲贾怡,在线教育孩子。

孩子要想清楚了,他也不用费心思去劝老太太别上火。

但孩子抬了头,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那我也要追上去,不追上去我永远别想了解他了。”

贾怡叹气,心说再不吃菜就凉了,他伸出筷子绕过菜心,夹了块椒盐排骨,“那祝你好运。”老父亲无奈而欣慰地说。

“祝我好运。”白昼喃喃地重复了遍,又加大音量说,“我会努力的,组长。”

“什么?粥粥要辞职?!”路仁惊讶得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你不知道粥粥要辞职?”贾怡也惊讶。

“不是,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又不是他组长。”路仁嘀嘀咕咕。

“那小子阴我。”当组长的暗暗咬牙。

“你就没拦着他?万一他奶奶知道了,老人家非举拐棍敲死他不可。”路仁扶额。

“所以为了避免这等惨剧发生,我还得去劝老人家别着急上火。”贾怡按眉心。

“你这是上贼船了吧,哥。”

“差不多。”

☆、乍暖还寒时候

路仁记得,贾怡的二次分化,也是在早春时候。

那年他在午夜慌慌忙忙地拦车,如同现在一样。

“路.....路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大晚上的?”没想到拦到了老熟人的出租,罗大恒见着他钻进车位,话都说得颠三倒四。

“去折柳园,拜托了,大恒。”路仁反手带上车门。

“你和贾哥不愧是两口子,都爱大半夜往富人区跑。”罗大恒嘀嘀咕咕地开启导航,发动车子,“对了,贾哥不和你一起吗?”

但路仁没注意到他后边的问话,“你贾哥啥时候大半夜跑富人区了?”

罗大恒光顾着看路,随口道:“就去年这时候吧,应酬完了送什么‘夏总’回家。”

“他都没和我说过这事儿。”路仁拉紧安全带,眯了眯眼。

那夏总应该就是夏祈,毕竟贾怡通讯录里除了他也没其他人姓夏了。

可单单只是送夏祈回白象山,贾怡怎么不和他说,这有什么!

“他说是小事儿,没打算告诉你。”罗大恒注意力光在开车上,等到前方红灯亮起,他一踩刹车才想起自己这话说得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

果不其然听路仁别有深意地说:“小事就能瞒着我么?”

“路哥......”罗大恒弱弱地说,“我能撤回刚刚那句话,我只个开车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路仁也没打算为难他,摆了摆手去摸兜里震动的手机。

是又出什么问题了么?

路仁解开锁屏,发现来信者不是白昼,而正是方才的话题中心者,夏祈。

“睡了吗?睡了吗?”

“没睡就赶紧起来,我刚发现了你文里的一处错误!”

“你可要给我改好,不然我不给钱的!”

路仁本着这是衣食父母不能拉黑的原则,好脾气地发了一条过去:“您把错误指一下,我明天改。”

“嚯,你没睡啊,那挺好,赶紧来折柳园!别问为什么,赶紧来!”

路仁静默两秒,发了条语音过去:“我正在去折柳园的路上,白昼把事情跟我说了,您在折柳园的话,麻烦帮我看着贾怡。”

“你怎么知道我在折柳园???”对面回过来好些个惊讶的问号。

“文字工作者的直觉。”路仁说,“另外,夏老板,我想问您个事儿。”

“没想到是粥粥你个浓眉大眼的叛变革命!”夏祈举着手机,将路仁那条语音放出,白昼怯怯地往房间角落缩了缩,再缩了缩。

年轻人可怜兮兮地望了眼坐床沿被家庭医生包扎伤口包得龇牙咧嘴的贾怡,小小声说:“对不起,组长,是路哥一直问......我又不能说谎,只好告诉他了。”

他又想起什么般挽救地说道:“不过我没说你被打,只是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贾怡倒吸了口冷气:“他都过这边来了,明显不相信我只是摔了一跤。”

“对不起,组长......我以后保证不乱说了。”白昼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