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想把我撬去长云?”贾怡打了个响指,豁然开朗。
“不,他只是想泡你。”夏祈面无表情外加点儿嫌弃地泼了瓢冷水过去。
“不是,老大,他泡我对他有什么好处?”贾怡气笑了。
“那他撬你过去对他有什么好处?”夏祈也笑,“还当着我面撬人,是他想死了还是长云想破产了?”
“老大,现在是法治社会,您那套霸总言论收一收啊,别老让嫂子担心您没吃药。”贾怡一本正经。
“那贾同学,你是想去长云咯?”夏祈十指收拢,支着下巴似笑非笑。
“我不是我没有老大您要相信我。”贾怡眼神诚恳。
“所以他就是想泡你。”夏祈一锤定音。
贾怡扶额,“咱能跳过泡这个词儿吗?”
“那他就是想睡你。”夏祈再锤定音。
贾怡把自己的食盘端起来,起身,“我吃饱了,老大您慢用。”
“诶诶,你慢着,老贾,我给你说正事呢!”
“今天下午就先休息会儿,晚上笔会开始,我再领你去。”许长林帮着路仁推开房间门,迎面是落地的窗,外边有海在翻波卷浪,“我房间就在隔壁,有事可以随时来找。”
“让长林哥费心了。”路仁连连点头,见着许长林扭头便要走,忙拉过人手腕,“要不哥你进来坐坐?我有个新脑洞想跟你聊聊。”
许长林上下扫了他一眼,“行吧,下午也没别的事情。”
“你不是你们办公室的那群傻小子,自然知道我的话不是玩笑。”夏祈表情总算收敛得正经了些。
贾怡也不跟上司继续玩文字游戏,点头道:“您说的没错,所以我正打算发消息拒绝他。”
“不过说实话,长风这孩子以前不这样的。”夏祈抿了口高脚杯里的白葡萄汁,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可惜公司食堂不提供葡萄酒,否则要更应景些。
贾怡懒得吐槽上司,垂眸理着衣袖透明的扣子,听他慢慢讲来。
“我最初见他时,他也不过十六七岁,是个高中学生,被他哥哥领出来怯生生向我们问好行礼。那时候长云集团的CEO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许长林。”
贾怡眼皮一跳,抬眼看向上司。
而夏祈自顾自叹息:“而那时的许长林也不过二十出头,应该比现在的白昼都要小,人与人的差距啊。”
“是要写关于兄弟俩的故事啊。”许长林捧着厚白瓷杯,小口小口地抿着里面清亮的茉莉花茶。
路仁临时用电热水壶烧了水,把酒店放房间桌子上的茉莉花茶包拿了,泡了两杯清茶后与许长林相对而坐,身侧便是能看见海面和沙滩的落地窗。
“嗯,忽然想到的,但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没有哥哥或者弟弟,怕掌握不好那个度。”路仁垂眸心虚地笑着,故事大纲是他随口编的,目的就是为了套编辑的话。
认识那么多年了,想深入了解一番,还得编谎话来骗人家,着实是大失败。
幸好许长林也没听出什么不对,还在凝神帮他认真思考着。
“其实也没什么度吧,你的话凭感觉写就行。”结果想了好一会儿,许长林给他甩了这么句话。
他就知道,话不是那么好套的。
“那长林哥,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和你弟弟的故事,我好找找灵感。”路仁抬眸眯眼笑,人畜无害道。
“别,你是要写兄友弟恭,听完我的故事,你思路会跑偏的。”许长林一口拒绝。
其实也不会跑偏啦,他压根没打算写。
路仁怂,不敢说,只点了点头,“哦,好吧。”
深入了解计划一,失败。
“他们兄弟俩的父母过世得突然,那会儿许长林还在国外留学,本家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便成了长云集团的董事长。我早年受过他外公的恩惠,所以在他刚回国那阵子帮了点儿小忙。不过那孩子的手腕确实令我惊讶,不过半年把集团上下打点完毕,还扫清了旁支舅舅们的势力,成为许家当之无愧的掌权人。”
“许家的上一代掌权人是许长林的外公,换句话说,许长林随母姓,他的父亲是许家的上门女婿。那你是不是就要问了,许长风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什么还是姓许?我得到的消息是,许长林自己在他父亲继母出车祸死后给他弟弟改了名字。哦,对,他父亲是我们圈子里有名的软饭男,老丈人砸了好多钱都没将那货扶上墙,老人家以前还找我喝酒抱怨过这事儿。”
“许长林的生母是在他十岁时过世的,而许长风只比他小三岁。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品,你细细品。而那时许长林的外公也久病在床,许长林年幼,家中大权就被他那废物爹拿了去,许长林那段日子并不好过。我偶尔会以看望他外公的名义,和你嫂子一起去许家,总能看到他抱着本书坐在他外公床边守着。他外公去后,也是我们送他出的国。他父亲和继母领着许长风组成了一个新的三口之家,压根不管这孩子的死活,你嫂子还动过收养他的念头,不过孩子不愿意,我们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