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点头。
“所以,”他松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推成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回家、做作业、吃饭、睡觉!”
然后,轻推了她的书包。
涂图被推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头看他。
余玘拧眉。
“可是,他如果出现了,我们也抓不住她呀?作为一个正直的人,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在教室的某个角落里守株待兔。”
好像,也是。
但,余玘还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好像她说的,他并不赞同似的。
“走你的得了。”
涂图偏偏又走回来,理直气壮地说:“可是家的方向在那边。”
她指着另一个方向说。
余玘冷漠的面具有点戴不住了。
*
涂图说干就干。
第二天放晚学的时候,明明都走出校门了。
硬是拉着余玘,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楼,躲在了对面班级。
对面班级的文艺委员和涂图曾经上过一个舞蹈班,后来也一起排练过舞蹈,关系算不错。
所以涂图出现,二班人也不算是太意外。
阿文艺委员同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偷偷摸摸的两个人。
忍不住问:“你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看你俩秀恩爱吗?”
涂图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去去别挡着我视线。”
很快二班的值日生也走了,只剩下涂图余玘和阿文艺委员。
涂图拿着一个扫把,蹲在后门门口,余玘被她逼迫着,也半蹲着躲在拖把后。
不过这个角度找的不错。
太阳西斜,照在后门的玻璃上。
他们有扫把挡住自己身体和阳光,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一班前后两个门和门口的周围。
但是别人看过来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一片阳光。
阿文艺按照涂图的吩咐,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的学习。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看,不准抬头,不准说出去。
整个五楼安安静静的,有一只挣扎着,还没有被冻死的苍蝇在垃圾桶寻找自己最后的死亡地点,
那个人也渐渐的落入两人的圈套。
能够听见他故意放轻的脚步声音,还有书包里文具轻轻的摩擦声。
涂图屏住呼吸。
余玘屏住呼吸。
就在那时——
余玘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下巴、嘴、鼻子那里扫来扫去,痒痒的,毛茸茸的。
他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憋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忍着喷嚏,他低头看看涂图在搞什么鬼。
这一看,把他的喷嚏都吓没了。
涂图压根就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落在余玘眼中,就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手里把玩着一节毛茸茸的像是尾巴一样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是从她校服裙子底下钻出来的!
天啊,他上次没有看错。
是的,她是个有尾巴但是胆子小的妖怪,虽然胆子小,但也是非人类啊。
谁知道她是吃人还是喝血。
涂图意识到身边的人不对劲,扭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后,她马上松手。
尾巴跐溜一下,凭空消失。
余玘疯了,这个世界太不正常了。
自从他在北京回来以后,这个世界就变了,变得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了。
无神论者,在看到涂图伸出来又缩回去的尾巴之后,开始质疑十几年来受到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教育了。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是人。
怎么可能是人啊!
涂图向他靠近一步,想解释。
余玘下意识后退,结果碰到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尖锐的一声响。
马上,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要跑!
“哎呦!”他似乎摔倒了。
可这声音却让两人都一惊。
‘他’竟然是女的?
余玘率先反应过来,冲了出去。
涂图跟着跑到教室门口,回头看看坐在角落里,低头耐心算题的阿文。
手指在门上叩了两下,她才像反应过来。
“阿文,走了。”
“好。”
等两人出去的时候,只剩余玘自己站在楼梯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