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杀么?”丁玉兰低声说道。
“从现场状况看有这种可能……但是从动机上来考虑的话,就有点疑问了啊。”我说道,“玉兰姐你别忘了,咱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来到这所庄园的。”
“嗯……对啊!是死者向我们发的求助信。”丁玉兰说道,“死者连我们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会就自杀呢……”
“对啊。”我轻轻点了点头,“他还什么都没给咱们说,应该不可能就这么自杀的。”
“可如果是他杀的话,这个案件就更麻烦了。”丁玉兰的声音逐渐严肃了起来,“现场是一个密室状态……死者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他出去后又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呢?”
“我记得……我们目前能确认谢森还活着的最后的时间,应该是……”
……
“那谢森先生大约是几点打的电话说不回来吃晚饭了?”我对着李汉生问道。
“大概是五点半左右吧。”李汉生说道。
……
“五点半……”丁玉兰低声说道,“在那之后便再无死者消息……”
“……”
我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死者的黑色大衣。
“衣服是湿的。”我说道,“下雨的时间……好像是七点钟吧。”
“对。”丁玉兰说道,“七点那会儿雨势还挺小,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雨就开始变得大起来了。”
“那么可以确定死者七点半之前都不在房间里吧。”我说道,“既然死者身上是湿的……至少说明他出门并没有带伞,而且还在暴雨中淋过……”
“也就是说是在七点半到十二点这个时间段死者死亡,并且通过某种未知手法回到了屋内……”丁玉兰说道,“但我们听到的那声枪声……应该就是杀死死者时的枪声吧……这样其实是可以确定案发时间的……”
“这不一定。那声枪声也有可能是为了吸引我们过去才发出来的。但如果把案件假定成他杀的话……是可以锁定嫌疑人的范围的。”我说道,“因为大雨的原因通往外界的路无法通过,所以如果是他杀,凶手恐怕就是通道这一边的人。也就是说……基本锁定是庄园里的人,或者庄园旁边的住户……”
“这恐怕……就需要之后的询问了。”丁玉兰微微皱了皱眉头,“事情还是很麻烦啊……”
……
“滴答~滴答。”
清脆地滴血声依然在有节奏地响着。
“滴血声……”我突然感到脑中一亮,“对了……滴血声……”
“血迹并没有干……”丁玉兰似乎是和我想到一块了。
“虽然我们暂时不知道死者是什么时间,以什么方法回到屋内的……但至少死亡时间的范围可以缩小了……并且可以确定在那个时间段死者是在屋子里的……”
“这种温度算是偏低温。”丁玉兰说道,“血液大概会在1小时左右停止流动。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可以确定在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个范围了。”
“但是这么晚的时间……客人们应该都在屋内啊。如果是他杀的话,开枪的声音为什么会没人听到呢?”我缓缓地说道,“我们可也是听到了刚才房间里的枪响才赶到现场的……”
“……”
丁玉兰微微摇了摇头。
我也感到有点茫然。目前……所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我和丁玉兰同时把目光挪向了死者被鲜血染红的头部。那里有一片很大的圆形血迹。
“这一块桌面因为死者血迹的原因……刚才并没有仔细调查……”丁玉兰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我对着这么一大滩还未凝结的血,也不觉感到心里有些瘆得慌。这下面真的会有什么东西么……
“小米,带上手套,咱们把死者头部轻微的挪动一下,行吗?”丁玉兰说道。
“……”我盯着那摊血迹开始略微的发呆。如此一大片血迹恐怕会让我双手沾满鲜血吧?在一片血液中移动死者还在微微滴血的头部……
“小米?”丁玉兰又叫了一声。
“啊?噢,可以可以。”我猛地回过神来, “说不定下面会压着类似于遗书之类的东西呢。稍等一下哈……”
我很快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套戴在双手上,然后和同样戴好装备的丁玉兰一起,轻轻的抬起死者被鲜血染红的头部。
双手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
在死者头部抬起来的那一瞬间,一张已经被血染了一大半的纸条出现在我们眼前。
“果然……”丁玉兰微微一笑,轻轻地将死者头部放在桌子上后,便立刻拿起了那张纸条。
“玉兰姐……你都不会紧张的么?就这么移动一个沾满鲜血的东西……”我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手套。掌心,还有手指位置,已然成了扎眼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