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会儿之后,薛白突然开口:“如果说你以后跟我生活在一起的话,这样的事很有可能会经常出现。”
罗落当然知道薛白所说的是什么事,罗落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样挺好的呀,这样会有一种跟两个人在谈恋爱的感觉,哦不,三个。不过什么时候能让我跟白晨聊聊,我还没有见过他。”
薛白叹了一声气:“其实你早就跟他接触过了,那个有时候特别温柔的我,就是他。”
罗落吃东西的动作一滞,随后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一顿饭,罗落吃得食不知味。罗落相信薛白也是这样。
薛白送罗落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许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落突然觉得白晨比罗修还要可怕,最起码罗修出现的时候,罗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但是白晨不一样,他或许比薛白本人还要温柔,伪装得比薛白还要阳光,让罗落即使是发现了,也愿意沉溺其中。
最最可怕的是,罗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相处的更多的人是薛白还是白晨。
如果说,她爱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薛白的主人格呢?
那不这就跟一个关于爱一个人,脸重要还是内心重要这样的一个哲学性问题一样了吗?
关于这一点,相信不管在罗落眼里,还是薛白眼里,都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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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准确地来说,她是回到萧玮光的家。
去王敏的房间跟她打了声招呼,表明自己已经回来了。
罗落进王敏房间的时候,萧玮光还没有回来,她的身上穿着真丝睡衣,正在用手把脸上的蚕丝面膜敷平。
不过,王敏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那是一定的,说了她几句之后就让她回房间休息了。
罗落每次都感觉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后妈,因为她拥有着后妈宛如蛇蝎的美貌,还有毒不死你不偿命的语言攻击。
不过好在的是,罗落已经在王敏多年的唇枪舌弹之下练出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回到房间里之后,罗落就收拾收拾上/床睡觉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始终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一个人的脸庞,那就是薛白的脸庞。
时钟滴滴答答一直转到了后半夜。
罗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薛白浑身是血地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他向她伸出一只手,说:“罗落……救我!”
罗落被惊醒。
因为梦境太过于真实,真实到让她几乎感觉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是罗落的额头上还是出了许多的汗珠。
罗落拿桌上的纸巾擦了一下汗珠,或许是汗液地过多排放让她感觉到口渴,她下了床,随意地套上拖鞋去楼下倒水喝。
房子大了,但罗落却没有时间去熟悉它,甚至连灯的开关都找不到在哪里。
就在罗落抹黑下楼的时候,突然脚下绊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害得她踉跄着差点摔下楼。
就在她惊魂未定地靠在楼梯扶手上的时候,刚才绊到罗落的那个“障碍物”动了两下,嘴里还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和呻/吟。
这欠揍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萧谚,罗落气气愤地踹了他一脚之后,就自顾自下楼倒水喝了。
喝完水之后,罗落就重新上楼睡觉。
当再次走到楼梯上的那个“障碍物”面前的时候,罗落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跨了过去。
这种半夜三更喝到烂醉回家连床都找不到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就让他躺在楼梯上挨冻算了。
罗落刚走上楼梯没几步,萧谚就开始呢呢喃喃地出声:“陈总……继续喝……快……喝完明天谈项目。”
罗落一瞬间又心软了,折了回去,把萧谚架了起来,往他房间走。
罗落就是觉得自己太心软了,像他这种人就是应该躺在楼梯上冻死。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男人,就已经要肩负起发扬家族的重担,跑出去应酬,而自己还高兴不高兴地就不去工作,想想也是有点可耻。
好不容易把萧谚这个重物搬到床/上之后,罗落才长舒了一口气。
随意地把被子往萧谚的身上一卷,罗落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善良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