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落紧闭着双眼,突然想起了上次约会分别后她内心时的想法。
她那个时候想,下次再约会的时候,一定要主动一点,这样才会有更多更美好的回忆。
罗落勾住了他的脖子,略带生涩地回应他。
越是缠绵,就越是忘我。
薛白把罗落轻轻放到了床/上,两个人之间亲吻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激烈。
罗落一直都觉得亲吻应该是甜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薛白身上感觉不到那种热情,此刻的薛白,像是在完成某种任务。
一直到罗落感觉到腰带一松,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使劲地推开了薛白。
“啊!”
薛白被罗落直接推到了地上,惨叫声响起。
几分钟之后,罗落拿着从前台要来的棉签,小心翼翼地帮薛白处理流出来的鼻血。
好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说情侣之间做这些事情很正常,但是她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她也承认错误,不应该这么突然地把薛白推下去,直接把他从床/上推到了地上。
薛白仰着头,罗落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仍然在外流的鼻血,同时,她也一边倒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薛白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说:“没事,只不过你下次要是不愿意可以直接说,直接动手的话会让我以为是我在侵犯别人。”
听见薛白这样说,罗落心里更加不好受了,就连帮薛白处理鼻血的动作都变得慢了下来。
薛白拿过罗落手中的棉签,又抽了一些纸巾塞住鼻孔,对罗落说了一声:“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吧。”
罗落见薛白连这种小事都不愿让自己处理了,心里堵得慌,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端坐在一旁,看着薛白把一坨一坨沾了血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
好不容易止住血之后,薛白纳纳地说了一声:“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罗落瞪大了眼睛看他:“不是你的错,推你的人是我。”
薛白苦笑了两声说:“是我想当然了,以为所有人都会愿意,以为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罗落一时说不出话,在脑海里仔细回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还没等罗落回味出来的时候,薛白就站了起来:“你早点睡吧,明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薛白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罗落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仰着头看他:“你要去哪里?”
“去别的地方睡。”
“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睡?这里不是有两张床吗?”
因为罗落说了“有两张床”这句话,所以薛白就留了下来,两个人一人睡了一张床。
熄灯了之后,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那些会从窗帘缝隙中偷溜进来的光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外界的东西侵扰到房间里的两个人了。
在漫长的一段时间寂静之后,罗落开口问:“薛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薛白半天没有回应,罗落叹了一声:“睡着了啊。”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薛白突然回答。
罗落被惊了一下。
过了半晌,罗落斟酌着词句问:“你会不会特别恨那些胡乱报道的记者和狗仔呀?”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会不会恨她,哪怕是有那么一刻。但是,话到了嘴边就换了种问法,因为她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
可是,哪怕换了种问法,只要薛白语句里有一点恨意,罗落都会联想到自己身上。但这又能怎么办呢?人就是这样,就算知道真相可能会伤害到自己,仍然也还是想要知道。
薛白说:“没有什么好恨的,有时候是会有些生气,但是气过了就好了。我既然决定了成为一个公众人物,那么就已经做好所有隐私都会被曝光的觉悟。”
“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当你在享受他人的称赞、鲜花、掌声的同时,也要经得起诋毁。”
薛白话说出去之后,突然觉得词句之间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了之后,才想起类似的话某人对他说过。
罗落见薛白能看这么开也就放心了,突然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相比起罗落睡得如此安稳,薛白的睡眠质量就差多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一地鲜血,自己的父亲横躺在客厅,身上处处可见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