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脱离果戈里的预期,就像地球失去了重力似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旋转,七上八下地在大地上颠簸。一大堆重物砸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摔个七荤八素,头被砸的狗血淋头。
他隐晦的忿忿和仇视突然像温度计烤火那样爆发了,一种挫败带来的不甘突然将他的浑身笼罩,他久违的嫉妒在看到费奥多尔的时刻立即开始蹿升。
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但他仍然享受这种瞩目感,还有这种释放情绪带来的满足。
“看到了吗?”
果戈里突兀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尽管他心目中的另一位主角并不在场。
但他心满意足,沾沾自喜。
耀武扬威似的一口气把香槟喝光了。
他若无其事杯子原处放回,还满上了原本那样相似刻度的香槟。
“你在做什么?”说话的是西格玛,虽然伸出了手想阻止他,但没来得及。
果戈里终于露出了真实,他剥下面具以后的冷漠面孔。
“我在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他自言自语地开始说道,“真是苦恼,我等下还得向她道歉才行……倒是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没有一点合作该有的态度,我们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在一起的,你说对吗,西格玛?”
“既然我们都是合作者的关系,就不要和我抢,我们组织里怎么还会内讧呢?噢!可能还有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想要来蹚浑水,真令人恶心!”
他轻快地哼起了小调,慢吞吞地走回了座位,动作像放慢了八百倍速度的乌龟,以求时时刻刻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虽然果戈里问的是西格玛,但是费奥多尔知道他在质问他。他仍然沉默不语,手上的动作不停,刀划在餐具上发出刺耳的一声。
如果抛掉一切情绪,他也不会冲动地跑上前跟果戈里吵架。
但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让他永远闭嘴,因为他实在不算是那么一个好脾气的人。
现在也不是他应该做出回复的场合,因为果戈里明面上是对西格玛说的。在这些事情上,西格玛更柔软,他不强硬,更好欺负,正好是果戈里的开刀对象,至于原因,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谁让他也喜欢绫?
倒是西格玛像听到了令人惊惧的事情,突然情绪激动地站起来,他的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走进门的绫。
他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肚子里,变成了一句软弱的回应。
他说道:“果戈里,我和你们不一样。”
说着,他就噤声坐下了。
绫不明所以,她四扫一眼,没看出什么来,就慢慢回到了座位,屋里的气氛似乎完全变样,她觉得有点热,还拿着手扇了扇风。
再次扫视一圈,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所有人都在沉默地吃着饭,气氛特别的诡异。
她每看一个人,跟他对上视线的人就像老鼠看到了猫似的低下了头。
发生了什么吗?
绫用眼神询问费奥多尔,得到了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回应。她只好郁闷地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位置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香槟。
她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怎么了吗?”她疑惑发问,“你们怎么都在看着我?”在这些隐忍的视线打量里, 绫看向了正在对面的果戈里。
他笑意盈盈,高兴地看着她,一眨也不眨地,看得绫心惊肉跳。
虽然还不太搞得清楚状况, 她知道, 刚一定发生了什么。
反观其他的人的情绪,除了普希金, 都是不动声色的。
普希金像看到鬼一样眼睛瞪得很大, 眼睛一直在绫的附近徘徊。
旁边的服务生似乎也观摩到了刚才的场景, 头低低地眼观鼻鼻观心——刚才绫跟他对视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很有礼貌做出微笑的!
绫观摩了一圈, 决定从最好套话的人入手。
“亲爱的普希金。”她摆出了一个有亲和力的笑容,“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是怎么了吗?”
除了那个摆盘后就离开的服务生, 这一群人中,最单纯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也许吧,绫也不是却确定,但服务生已经走了,包厢里面只剩他们五个人。
她询问的对象咧开嘴, 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露出一口牙,却狡诈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莉莲,我亲爱的朋友,我可不能更好了。哈哈哈,倒是你, 我们在座的人里面你更喜欢哪个?我们刚才在讨论这个问题呢!”
绫亲和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在一瞬间,绫的脑海里飘过了一大堆词汇,但都不是什么好词。
在平时, 她都不能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更别提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