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当时才一岁,你,你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静姝忙有到她身后扶着她。
“姐姐,你怎么哭了?”懵懂的童音从门口传来,众人扭过头,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牵着一个大人的手站在那。
薄荷转过身,冲过去抱着年年,流泪。
刚才拿了护肤品的几个女孩都默默走上前,将东西还了回去,沾了人血的东西,她们怕。
竹雨的身边,很快就空了一大片地方,她现在,脑袋有点晕,她愣愣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每一个人和她对视。
“不是这样的,我爸爸……”声音嘶哑,竹雨艰难地解释。
“竹雨你爸真TM不是人!我记得高中时,薄荷还帮你,你怎么能这样!”
“就是,我记得竹雨她爸来接薄荷时,薄荷总是让竹雨一起坐车,没想到啊,一看到人家出事了,转眼就把人家给卖了。”
“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安稳,我记得薄荷自从出事后,日子就过的很苦吧?”
一句一句,像刀子一般划破竹雨的衣服,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心不断收紧。
不是的,不是的,她喃喃,然而,却没有人听她说什么。
陆景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薄荷情绪不稳,而年年也是不知所措,心里叹了一口气,走上前环住她的腰,带着她向前走,“薄荷,你现在车里等我,等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迟了一步刚走到薄荷身旁的蒋砚庭脚下一顿。
薄荷哽咽,点点头,抱着年年走了出去。
此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额头冒着汗出来,看到陆景眼睛一亮,“小……”
陆景压压手,男人忙闭嘴。
陆景慢了两步,看了看薄荷有李静姝陪着,低声对酒店经理道:“里边安排一下,今天的账单记我帐上。”
唐宋和蒋砚庭刚巧走到他身侧,听到这句话,对视一眼,特别是蒋砚庭,看向他的目光尤其复杂。
总经理听到陆景吩咐,忙不迭点头,又说了几句话,见他没什么吩咐,才恭敬地送他离开。
一行人继续向外走。
蒋砚庭看着车子远去,站在原地有些迟疑,唐宋踢了踢他,“愣着干嘛,跟过去啊!”他这才跟着坐上唐宋的车。
薄荷一直抱着年年,很紧很紧,年年被抱的很不舒服,可是也不说话,见姐姐一直流泪,还伸着小手给姐姐擦眼泪。
李静姝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薄荷这么失魂落魄,又害怕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她不痛快,最后也只是拍拍她的肩。
过了很久,薄荷才回过神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年年,看到年年懵懂的眼神,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却不知道,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年年见姐姐看他,忙嘻嘻一笑,坐直身子搂着她的脖子,送上一吻,“虽然姐姐是大孩子,可也是女孩子,所以可以哭哭,哭过就好了。”
薄荷忍不住又鼻子发酸,她说不出话,只能“嗯嗯”两声。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过激动,现在心情一平复下来,疲惫就出来了,李静姝难得有了几分眼色,忙接过年年,让薄荷休息。
薄荷点点头,闭上眼睛。
临近过年,街上人很多,堵了一会儿,才慢慢驶向家里,到地方的时候,薄荷已经睡着了。
李静姝松了一口气,摸着同样睡着的年年,想着怎么把人抱上去。
陆景刚停好车准备开门去后边抱薄荷上楼,一个男人就过去了。
他眯眼看了看,原来是他。
蒋砚庭打开车门,轻手轻脚地抱起薄荷,虽然他刻意放轻了动作,可这么动作,薄荷依旧昏睡。
估计是太累了,蒋砚庭眼里闪过一丝疼惜,跟在李静姝身后上楼。
将年年放置到卧室里,李静姝偷偷留了一条门缝,以方便年年一会儿喊人,刚想去薄荷屋里瞧瞧,就看到蒋砚庭出来了。
“还没醒?”她问。
蒋砚庭点点头,李静姝叹了一口气,“让她睡吧,这一天,也够她受的了。”
抱了抱枕坐在沙发上,李静姝不客气地打开电视。
在场的其他人:……
唐宋摸摸鼻子,看了陆景一眼,跟着坐了下来,“我不放心你,留下来陪你。”这话是对李静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