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夜干了一下午活,几大口就扒完一大碗饭,钟意秋盛了碗白菜豆腐汤给他,一口气喝完才算缓过饿劲儿,说道;“他想找事?”
义叔:“上次郑校长跟我说,他找郑校长要收回后院的房子,说大队部要用,不让我们在这儿住了。”
钟意秋不太明白,“他只是个会计,为什么不想让我们在这儿住,跟他也没有关系。”
义叔说道:“折腾这么多次,就想我们给他送点礼!就这点小心眼,还能为啥?”
肖鸣夜问,“郑校长咋说?”
义叔:“郑校长才不吃他这套,直接去找书记告状了,书记把老算盘整治一顿。”
钟意秋总觉得老算盘针对他们,是因为郑老三的原因,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冲突,但是每次见面都几乎要打架。
雨越下越大,像是开闸的洪水似的,直接从空中往下倒,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就变成了一片汪洋。
憋了一天的闷热随着暴雨消失殆尽,天气终于凉爽起来,但是蚊子都跑进屋里,钟意秋被叮的坐立不安。
肖鸣夜说:“撑蚊帐吧。”
“行。”
.….
“你去拿啊?”
肖鸣夜:“我没有蚊帐。”
钟意秋:“没有蚊帐你还说撑蚊帐!”
“你有。”
钟意秋:“……”
他不仅有,还红彤彤的呢!
钟意秋一想到红蚊帐,再看着眼前买蚊帐的人,瞬间被带回到那个红艳艳的噩梦,被激的打了个冷战。
肖鸣夜挂好蚊帐,看了看,确实感觉有点眼晕。当时六子去镇上接他,只说新来的老师要买个蚊帐,义叔还专门交代人家是城里人,买好点的。
他去商场货最好的柜台,一般蚊帐都是白色的,售货员说红色是新来的货,城里人都喜欢,他想都没想就直接买了。
却没想到,一年不到的时间,红蚊帐竟然给自己用了,连当初要蚊帐的人都归他了。
屋外是滔天暴雨,屋内一室红色的旖旎。雨太大,门窗都能紧紧闭着,仍有风从缝隙钻进来,吹得红纱帐一浪高过一浪。
钟意秋被紧紧钉在床上,泪水顺着飞翘的眼角蜿蜒而下,钻进耳朵里,酥痒难耐。
肖鸣夜心疼的不行,心想还没真正开始他就哭了,肯定很疼。
“要不算了。”
钟意秋一听就生气,这已经不知道是肖鸣夜第几次说这句话了,他疼的双腿颤抖,如果现在停了岂不是百疼这么久!
钟意秋抬手抱住他结实的肩膀,摸了两手的汗,轻声说:“我没哭,就是生理泪水,你别怕。”
肖鸣夜紧紧吻住他,努力克制欲|望,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眼前的一切都美好的仿佛灵魂出窍,神游仙境。
一道白光劈开黑色的夜晚,闪电撕开了湿漉漉白茫茫的人间。钟意秋尝到血的腥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肖鸣夜的,瞬间的闪亮让他看清肖鸣夜的脸,情的克制和欲的疯狂拉扯着他,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疼吗?”
“疼——”
“我也疼。”
“你为什么疼?”
“我的心,快疼死了……”
“肖鸣夜,我爱你。”
“秋儿……我的秋儿……”
肖鸣夜想,他这一生,死也值了。
雨一直下到凌晨三点,钟意秋吐出最后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瘫痪了,除了眼珠子,全身上下哪里都不敢动,一动就要散架。
肖鸣夜光着上半身,打了一大盆热水进来,雨太大不能烧水,只能一盆一盆的端水进来洗。
帮钟意秋洗了澡,他去柜子里翻出方款冬给的小铁盒,像是煎鱼一样轻轻的把人翻过去……
钟意秋任命的闭上眼,随他处置。
如果说昨晚的感觉“像是瘫痪”,那么第二天早上就是“真的瘫痪”。钟意秋感觉头发丝都是疼的,躺在床上连翻身都费劲儿,肖鸣夜像是捡到宝贝的小孩一样,一直抱着他不撒手。
钟意秋翻着白眼,郁闷的说:“二哥厉害!”
肖鸣夜不猜不透他什么意思,只能装孙子,“早上想吃什么?”
“大米粥、包子、烙饼、煮鸡蛋、蒸鸡蛋、油条、豆浆、油饼、豆腐脑、牛肉饼、花卷、豆包、牛奶、面包……”
不断开合的双唇被另一对笑的合不拢的给堵住。
钟意秋的清晨报菜名节目被迫提前结束。
偏偏今天开学了,钟意秋拖着伤残的身体起床去上课。肖鸣夜不让,非要让他请一天假,钟意秋也不太想去,但是郑丽丽的事情一直压在他心里,刚好今天下雨,她父母不能下地干活,钟意秋想和李宏飞去家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