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深没动,甚至还故意挑衅似的往上举高她的腿,吓得沈溶月立刻抱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褚寒深神情温而寡淡,双臂牢牢地架着她,如果他不放手,沈溶月压根逃不出去,沉吟片刻嗓音低缓:“还动么?”
沈溶月觉得这个弟弟力气也太大了,自己那点挠痒痒的力量和他相比完全是蚍蜉撼树,索性放弃抵抗,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坐在他身上,无所畏惧道:“不累你就背着。”
两个人闹起别扭来很是不美观,导演组的人隔着远又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是感觉沈溶月表情气鼓鼓的,不像是平时淡定高傲的样子。
徐鹤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用扩音器喊:“寒深休息一下,一会儿正式开拍了。”
褚寒深这才半蹲着把沈溶月放在地上。
回到导演组,褚寒深随手捞起一瓶水便狠灌了几口,他看着远处的树林眯了眯眼,唇色潋滟,有一股难言的欲。
梁波提溜他几眼,小心翼翼递上一张纸巾:“哥擦擦汗。”
“……”
另一边沈溶月在对缪雪进行绵绵不绝地吐槽:“雪雪你知道吗,他居然说我胖!我哪儿胖了?我该瘦的地方瘦……”
沈溶月从小肤白貌美,撇去家世背景,大小姐脾气,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一位难得的美人,明艳张扬,像一朵盛放在钻石中的玫瑰,气质身材完全挑不出错,从来没有人说过她重。
缪雪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接过话:“嗯嗯嗯,月月姐该瘦的瘦,该胖的地方胖,前凸后翘!是超级无敌小仙女!”
沈溶月舒服了,撩了撩头发:“那是。”
过了几秒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一烫。
仿佛突然明白为什么褚寒深让她别乱动了,憋了半晌杏仁眼蹬着缪雪,挤出几个字:“雪雪你别瞎说!”
缪雪无辜被怼,呆呆地望着她,那小眼神好像在说“我又哪句话说错了吗”。
摄影在十分钟后正式开拍。
沈溶月和褚寒深之间的气氛忽然微妙了起来,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沈溶月趴上去后微微含胸,小眼神乱飘,轻声问:“累吗?”
褚寒深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抿了抿唇,低缓道:“不累。”
沈溶月:“可是你好像出汗了。”
褚寒深:“嗯。”
沈溶月小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好像在故意找话缓解尴尬:“是因为我离你太近了吗?要不要我再往后挪一点。”
褚寒深默了默:“沈溶月。”
“?”
“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
他们的路程途径细叶榕,榕树枝条下垂犹如老爷爷的胡须一般。
沈溶月余光看见前方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有东西在动。
她好奇地盯着看。
有蛇!!!
南方天气潮湿,秋天有水蛇再正常不过。
她忍着没尖叫,整个人僵着,双手紧紧抱住褚寒深的肩膀,颤声道:“你看左边。”
褚寒深没回头:“怎么了?”
沈溶月害怕极了:“蛇!”
褚寒深掀起眼皮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那条不过二十来公分的小水蛇上,语调平淡寻常:“别紧张,我绕过去就好了。”
沈溶月生平最怕两样东西,一是黑,二是蛇。
沈溶月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箍住他,小脸贴在他耳朵边,疯狂地晃。
“我不要。”
褚寒深半侧头,感觉身后的小脑袋毛茸茸地抵着自己的脖子,唇角微掀:“闭眼。”
沈溶月:“为什么要闭眼?”
褚寒深轻哂:“因为眼不见为净。”
这办法真是好极了。
沈溶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磨磨蹭蹭照做了。
过了半分钟,她还闭着,但感觉身.下的人不动了,嗫喏道:“好了吗?”
褚寒深没作声。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眨了眨,撞进一双笑意沉沉的眼中,心里一慌,别过头,唇角擦过男人的耳廓,两人都是一僵。
导演早在他们路过那条小蛇前就已经喊了“cut”。
但两人没听到似的。
他们回到基地整理妆发。
梁波眼尖地发现褚寒深耳朵上的口红色,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溶月姐你亲了寒深哥吗?”
沈溶月瞪了他一眼没搭腔。
周围人隐隐发笑。
褚寒深面无表情拿起靠垫砸过去:“梁波你话是真的多。”
休息时间有一队工作人员和一位穿着戏服的女生走到树林里来。
“沈棠来啦。”
徐鹤笑着招招手。
关淳美被换掉后,剧组从试戏名单中挑了一个,昨天半夜打的电话,今天早上就进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