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灯光很亮,光影落在沈溶月光洁莹白的皮肤上,好像只要轻轻一捏,就能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褚寒深滚了滚喉结,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屋,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浴袍,然后折回去把她从水里拎起来,强硬地裹上。
她那件一字肩的小衬衫十分难脱,她就直接穿着衣服洗的澡。
沈溶月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手脚挣扎着要打人:“你放开我。”
此刻褚寒深力气大得惊人,也不顾会弄湿裤子,长腿一迈,挤进浴缸,把沈溶月摁在墙上。
随着他的动作,浴缸里的水又漫出来一些,哗啦啦的在静谧的空间格外清晰。
他凑近她的耳朵,狭长的眼眯起来,嗓音暗哑:“我不想做让我自己后悔的事,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
浴缸后面的墙壁很硬,沈溶月被他的凶狠吓到,瘪了瘪嘴,带了哭腔:“你弄疼我了。”
褚寒深换了个姿势,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冷道:“如果你想试试更疼一点的话,尽管闹。”
沈溶月杏仁眼水汪汪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褚寒深盯着她的眼睛沉默半晌,抱着她坐到洗手台上,拿起毛巾默不作声地给她清理水渍。
被恐吓的沈溶月果然变乖了很多,小指头玩着浴巾的带子,随便褚寒深摆弄姿势。
沈溶月身上的水擦得差不多后,褚寒深从柜子里找来一把吹风机,上上下下把她吹干了才把她抱回床上。
经过这么一折腾,沈溶月舒服了,褚寒深自己倒是出了一身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溶月终于安静地睡着了。
褚寒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他看着半湿的裤腿,闭眼摁了摁眉心。
周遭很安静,他思绪纷杂,脑海中一会儿冒出来医院走廊周学谦注视着沈溶月的样子,一会儿是过几天要跑的通告,但每隔几分钟,总会浮现沈溶月坐在浴缸中间,肌肤白腻,两眼水汪汪望着他的样子。
半晌,他烦躁地解开两粒纽扣,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晚上七点,沈溶月还在梦中,褚寒深叫了些生鲜外卖,打算做点粥。
门铃响了。
他顿了顿,擦干净手,走到门口的显示器,看到了沈嘉懿。
沈嘉懿的脸没冲着摄像头,一直盯着门前那辆阿斯顿马丁。
这个时候开门,怕是说不清楚。
褚寒深默了几秒,没理他,转身回了厨房。
但沈嘉懿也是个执着的主,他坚信沈溶月在家,孜孜不倦地按着门口那个开关,桃花眼半眯着,一副“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的表情。
沈溶月被门铃声扰得不胜其烦,掀开被子下了地,气冲冲走到门口,见是沈嘉懿,摁着门把用力一拉,劈头盖脸地凶了一句:“你催命吗!”
沈嘉懿被她吼得发懵,缓了几秒才恢复神智:“我打了你多少电话你没接你自己看看?”
沈溶月压根不记得有这一回事,头还很疼:“我没听到。”
沈嘉懿一挑眉:“你不是在洗澡吗?”
洗澡?
沈溶月觉得她和沈嘉懿可能不在同一个时空,她怎么没印象她洗澡了?
不对啊,她下午不是还和褚寒深在吃饭吗?
沈溶月思绪回笼,但她拼命回想,脑子里好像缺了一块儿似的,回想不起来。
沈嘉懿又回头看了一眼限量版的车,闲到:“不请我进去吗?”
沈溶月正好要和他说李素华的事,便侧身让出一条道。
沈嘉懿低头看着玄关两只东倒西歪的高跟鞋,以及一双看着就很贵气的男士皮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溶月:“沈溶月你出息了啊。”
沈溶月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走到厨房前的水晶桌前,倒了杯水,大言不惭道:“我不是一直很出息么?”
这水怎么是温的?
她什么时候烧的水?
沈溶月含着水,愣了半晌才咽下去。
接着她看到桌面上反光出一个人影,很高,看着就很有气质,也十分眼熟。
她机械地转过头。
男人腰身倚着中岛台的边缘,长腿交叠,左手随意搭在桌面边缘上,右手握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杯子,眼梢凉森森的,冲她挤出一个冷笑。
“……………………”沈嘉懿已经走进来了, 看了厨房的男人一眼,将车钥匙随手扔在桌上,大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来, 银灰色的西装在暖融融的灯光下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沈溶月看到褚寒深的那刻, 脑子是空白的,还有一种没醒酒出现了幻觉的感觉。
褚寒深慢条斯理地将杯子放下, 走到客厅拎起大衣, 微垂的下颌线轮廓鲜明立体, 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