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前奏的秒数。
总共15s。
现在她也是用的这个办法,结果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什么,直接把“五”当成第一个字唱了出来。
原本第一句是“每一个人都会拥有一个烈日”
她嘴一瓢就变成了:“无一个人都会拥有一个烈日。”
歌词的意思完全变了!
沈溶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明显惊慌地颤了颤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看那个小眼神。】
【妈呀,月月是靠数数对前奏的吗,太可爱了吧。】
【我女鹅不要面子的吗?你们都不许笑了!】
大概是好事多磨。
沈溶月好不容易找到状态,结果伴奏卡了。
她无奈地把话筒放回架子上,安安静静地等导演组修。
几个人围在音响插座旁左摁摁又推推,很快把问题解决了。
其中一位导师问:“月月唱第二次可以吗?”
沈溶月深吸一口气,翘起唇角点点头。
【导演组都不事先检查设备的吗,要我重新唱一遍,我心态崩了。】
【我也觉得,月月太惨了。】
【而且前奏那么难进……】
演播厅的侧门晃了一下。
沈溶月余光里瞥见一道挺拔的身影。
那人戴着鸭舌帽,面容清寒,似乎还有从厅外带来的冷气。
他温淡的视线与她对上时,眼梢柔和地勾了一下,用嘴型冲她比了两个字:“加油。”
沈溶月慌乱的心瞬间被安抚。
好像是一只被暴风卷上岸的小鱼,忽然回到了大海的怀抱。
她闭上眼。
这次没有数数字,转而屏息聆听伴奏。
当她唱出第一句时,台下就有熙熙攘攘地欢呼。
【她居然进对了!天呐,神奇。】
【卧槽是同一个人吗?比刚才好听多了!】
沈溶月明显感觉到,唱第二遍喉咙放松了很多。
连中间的小转音都比之前游刃有余。
整首歌虽然达不到“歌手”的标准,好歹都在调上。
三位导师都给了“通过”的绿卡。
沈溶月走出后台的瞬间像小蝴蝶一样扑进褚寒深怀里,开心道:“我做到了。”
褚寒深含笑接住她:“嗯,你做到了。”
沈溶月还想说点什么。
然而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窒息。
她转过头,愣了。
走廊的尽头正站着拿大衣的缪雪,呆滞地望着他们,连手里的台本“吧唧”掉到了地上都没捡起来。
而她身后不光有跟拍导演,场工,还有正准备过来采访她的场外主持以及扛着摄影机的摄像师,来来回回十来号人。
全是一副震惊得合不拢嘴的表情。
沈溶月喉咙发紧,指着摄影机,颤巍巍地问:“拍……拍到了?”
缪雪依旧一副没反应过来的呆愣模样:“我不知道。”
跟拍导演咽了咽口水,冷静了几秒,举起对讲机:“画面切到后台了吗?”
那头回答:“还没,咋了?”
在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沈溶月转身推了推身后的人:“你去外面等我。”
褚寒深“嗯”了声,脱下外套盖在她光裸的肩膀上,旁若无人地拢了拢。
临了,又冲那群表情还有些梦幻的人们微微点了下头,长腿迈开。
缪雪原本已经平静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又有些怔住。
同在片场三个月,她对褚寒深不算了解,但她也从未见过他用这种目光看过谁。
褚寒深向来寡冷又漠然,仿佛什么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然而这一个画面,却颠覆了她的认知。
男人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溶月姐,分明是住进了他的心里啊。录制没结束, 按照节目流程沈溶月还得去另一个房间和别的选手做reaction。
走到休息间,她把褚寒深的大衣脱下来,挂在椅子背后。
趁这空档, 缪雪凑过来, 时不时瞄一眼她的脸色。
沈溶月没正面对着她,也能想象到这个小丫头的表情, 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缪雪果然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我几乎天天跟着你, 都没发现。”
沈溶月仔细想了想:“两个多月了吧。”
她又笑:“我要是存心瞒着你, 当然不会被你发现。”
缪雪扳着手指头数月份,一脸讶异:“这么久了。”
沈溶月没觉得特别久,两个月一晃而过, 那天晚上从医院跑去找他,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工作人员敲了门, 让他们进录制间。
缪雪陪她一起过去, 抱着一沓4A纸继续问个不停:“是你追的深哥,还是深哥追的你?你们平时都会做些什么呀?公众场合去不了,怎么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