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说江家了吧,就说江三小姐江和月这一人。她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能直接掀动中国经济界一阵风浪的。
优越的家族,出色的人物。
而江三小姐,她又不只是事业成功。
她还有个琴瑟和谐的老公。两个人是年轻创业那会儿就结伴的,夫妇感情很好,琴瑟和谐、鹣鲽情深。
这么说吧,三小姐指哪儿,三姑爷就打哪儿——就好到了这种程度。
羡煞了旁人。
和月回来了,长舟回来了,老六回来了。一家子齐活,老先生高兴,跟着就把老大老二小翡家的都叫了过来,叮嘱着能来的都过来,晚上一道在老宅吃晚饭。
老先生都发话了,哪还有不来的道理?当晚是能来的来了,不能来的也克服万难来了。晚饭遂好不热闹。
江家虽是三小姐当家,没儿子的份儿。但长房二房的哥哥们有乃父之风,一个是大学教书的,一个是做专科医生的,都是气质谦谦的文化人,并不因此而对这亲妹妹有意见甚或是怨怼,子侄们对着姑母姑父也敬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江家的氛围是很好的。
人都在,江世应兴头好,也喝了两杯葡萄酒。后来老先生再要来,江家晚辈们就不敢再给了,千哄万哄着换了果汁。又说着趣话去敬老先生的酒——场面一时热闹极了。
江翡坐在二房媳妇下手,是时见缝插针地端杯要敬江世应。然好巧不巧,恰在此时,江和月也落落地站起来了,说话谈吐都是大方:“爸爸,我敬您。”
江翡脸色微讪,指骨扣紧了杯子,下意识便要往下坐。
江和月却看见了她动作,极自然地道:“小翡,我们一起吧。”
小翡。
打从她来江家开始,江和月就这么叫她,真跟多亲热似的。
明明也没有血缘关系。
心中并不以为意,江翡脸色却不改,对着这户口本上的姐姐,甚至还盈了三分笑意出来。
“好,我们一起。”她说着,对江和月笑了笑:“人多也热闹些。”
……
家族聚餐结束,月已上了中宵。
得知排行第六的那位要留宿,家里做卫生打扫的早早的就把房间里外打扫了,又消毒了,从床单到窗帘都重换了遍。
到房间里,容绰眸光淡扫上下。
还算干净。
淋浴过了,换了睡袍出来,打开手机就瞥见了新闻——小粉丝射箭上了推特热门。
背倚在床,男人湿发未干,湿漉漉的盈着水滴,而其下眉眼漆黑,对着屏上那些外国人的赞叹,眼底便如风行水上,有縠纹丛生。
大惊小怪。
像他,早就知道了小粉丝的厉害。
然后那痕玉色便蓦地跳出来,团团的。
“……”
手机被丢在一边,“啪”的一声,感应灯全熄了。
屏幕看不到了,眼睛也看不到了。
入了梦,她却还在。
她看着他,对他强调她的头发是今天洗的,很干净。
还要他摸摸。
小手从被子里揭了条缝过来了,人很主动地钻进被窝里,细细的两条腿纠缠着男人。
要摸摸啊。
头发要摸摸。
脸也要摸摸。
脖子也要摸摸。
脖子以下也要摸摸。
这里也要摸摸,那里也要摸摸。
一个都不能漏掉的——她都要摸摸。
像亲人的猫,要他的抱。
小手小脚都往他身上摆了,枝枝蔓蔓跟他缠着难舍难分的——最后被压住钉住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这么纠缠了彻夜。
……
次日晨,清醒过来,容绰:“……”
床单被单枕巾,全折起来被丢了。
江世应起得早,晨练回来碰见这幕,“……”
也不敢问,也不敢说,说了也没用。
好赖老六这洁癖,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只是,床单睡一次就丢——
对着那远去身影,老先生悠悠一叹。
倒也不必。早饭也是一家人围桌吃的。
江翡指点着女儿去打下手, 被江老先生制止了,“小翡,”江世应说:“吃个饭而已, 孩子坐着就行了。”
这莫璃生养在江家, 从来自视地位要比旁人高上一等,遑论是江家家里的佣人。她本就不愿意打这个下手,这时得了江世应这声允, 当场就撂下了手里头的碟子盘子。又走过来坐下, 一偏头向江世应笑, 清清脆脆地道:“谢谢外公。”
江翡微微一笑,却也婉转地表意,“璃璃是晚辈, 多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江世应略叹了叹,说:“这么些年, 你养璃璃也不容易。”
江翡结过一次婚,也离过一次婚, 莫璃便是那场失败婚姻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