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站在玫瑰花田边,小雨落在伞面上,留下些咚咚咚的雨声,伞面下的世界却静谧异常,云暖点了点头,却和乔景延说:
“所以我在你的心里,是温暖和阳光的,不是还有胆小和懦弱吗?”
乔景延突然间听到这个人那么说,知道她听到那些话,接着他又听到云暖提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是家里的大姐,要管陈奚妍,要学着和爸爸打理生意,所以我得让自己坚强起来,可是我私底下,很容易因为一点点的不确定而产生摇摆不定的心情,也是个面对信任的人就会哭泣的小姑娘。”
乔景延一直耐心的听着她说起自己身上的这些不足,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起关于自己身上的这些小缺点,她是想主动让他了解她的所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乔景延听着听着,心里就就冒出了一个灵感,好像这几天被浓雾弥漫住的目标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我知道了。”
云暖一头雾水,问他:
“知道什么了?”
“还有几种香料,我从未试过。”
——
从香水工厂到露西太太的旅馆,他们走了四十几分钟,回到旅馆的时候,云暖的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她催促乔景延进了洗漱间,只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便忙着调制火锅底料。
晚上六点半,他们的中式小火锅正式开餐。
苏珊带了水果和红酒前来,一进门就和云暖开玩笑,说是为了吃到她的火锅,连午饭都只敢啃上几片面包。
以往在晚上就陷入安静的小屋子,倒是在今晚格外热闹,有苏珊这个热情开朗的邻居在,小聚餐倒也热闹非凡。
哪怕是在城海市,乔景延也从未招待过客人,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和朋友围坐在火炉边的热闹。苏珊闻到乔景延身上的味道,问他:
“乔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
乔景延如实相告,只是没提乔氏,苏珊果然骄傲的笑起来:
“难怪我总觉得你身上有颜料的味道,像个画家。”
在小镇生活的人们,因为格拉斯盛产香水而出名,因此也总是无意识把调香和味道放在心中,苏珊见过乔景延两次,每一次都有同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人是个文人墨客。
云暖好奇极了,因为靠近乔景延,听到苏珊那么说,云暖试着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然而一无所获。
若是换做平常的云暖,在见到这个人之间,便会因为习惯用嗅觉“看”人,会像苏珊一样,从味道辨别这个人的职业和生活习惯,甚至连他在使用的香水也能察觉得到,如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辨别,想想倒也挺遗憾。
后来苏珊和云暖提到了斗香大会,和她说:
“哎呀,钱茵前段时间可狂妄了,因为你不来参加斗香大会,她可是最有机会被大公司看重的,现在可好了,这次斗香大会,来了个劲敌。”
云暖自从失去了嗅觉,就没再关注过香水圈的大新闻,突然间听闻苏珊那么说,皱着眉问:
“这次斗香大会有那么重要吗?”
苏珊给云暖倒了杯红酒,继续用浓重的法式英语和她攀谈:
“反正华人圈里的地下斗香大会举办了好几届,平日里也就是大家自娱自乐,可是这一届不一样,香水学院的学生明年就毕业了,就是你们华侨的企业大亨,那个叫什么名字,有星星,有海的,这次他亲自过来挑人,而这次斗香大会,嗅觉考验环节全是用的他们公司的香水。”
听闻苏珊那么一形容,云暖马上就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人是国内奢侈品大亨,闻氏的CEO,闻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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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认为这场斗香大会一定热闹非凡,便又提到:
“这次可热闹了,竟然吸引了不少法国本土调香师来参加,还有工作了二十多年的香水学徒,钱茵和这些真正的调香师比起来,显然没戏可唱了。”
有了苏珊说的这些八卦和小道消息,乔景延大概明白了关于这场竞争激烈的斗香大会有多令人期待。
晚上云暖送苏珊下楼,乔景延等到她回来才问:
“那么盛大的斗香大会,你会不会有遗憾?”
云暖反倒是释怀了:“我自然有遗憾,但你说的也没错,我还是得去面对,看看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