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自己也有一部分私心,希望季蔓笙能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将心思更多地花费在后者上一些。
季蔓笙独自回了主卧看剧本,既然是自己亲口答应的事,那无论多么艰难和不讨好,她也会努力做下去的。
对着那些冗长的篇幅,她困得近乎上眼皮快都搭上了下眼皮。加上第一遍示范下来,细致到每一个微表情,都被她家影帝嫌弃到没边,就更别提在现场让王导喊‘过’了,简直天方夜谭。
“贱婢,本宫的事你也敢管!”
季蔓笙对着宽大的试衣镜,一板一眼地坐着面部调整。她演的是一个命途多舛的贵妃,在不相信爱情以后,一心只为权势,联合东厂,挟天子令诸侯,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在利用着。
可惜,她季蔓笙不够狠,演不出那份毒妇特有的‘贱人就是矫情’式狠辣,多数情况还会被自己雷到。
尤其是最后她退场时那番大彻大悟‘原来是大梦一场空’的悲凉,季蔓笙体会不到,她就是一生在新中国、长在阳光下的季大花,似乎挤不出太多的悲□□彩!
哎,这真是难上加难!
沈景淮回主卧时,不由在门口驻足了片刻。房门并未关紧,露出一道一尺宽的缝隙,他可以在这里很清楚地观察到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季蔓笙一手拿着剧本趴在床上,整个人完完全全是炸毛状态,台词念的零碎,语气奇怪,硬是在这份原有的悲情中硬加了一丝积极向上的慷慨激昂!
“臣妾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多年,皇上就是这样看臣妾的,臣妾也爱过皇上,可是皇上的眼里永远只有十八岁的姑娘,臣妾心痛啊!”
季蔓笙懒懒地念出台词,她放弃了,先背词吧,否则下星期开机在镜头前啥也说不出来,她怕王导怼她基本态度问题了!
“蔓笙,我来同你对戏吧!”
沈景淮推开门走了进去,怕打击季蔓笙的自信心,吐槽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眼前的女人既非科班出身,又没有受过表演的专业训练,就算现在给她报名表演专项私人课程,就时间而言,显然是来不及的。
季蔓笙念台词的动作一顿,刚想着拒绝,就被男人劈头抢去了剧本。
“这里语调不对,这里咬字太重,这里眼神出戏……”
看着被男人指出的瑕疵,她只觉得身心疲惫了多时。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缺口,又被无情地填补上了。
两人就这样一句接着一句对台词,见沈景淮说的字正腔圆,季蔓笙也不敢怠慢,打了个机灵后又重新投入到角色中去。
“不用练了,今天先到这里,大致走了一遍你的重要戏份,记住这会说台词的感觉。”
季蔓笙连连点头,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可现在的她实在累极,嗓子干得厉害,尤其是领盒饭前那几句撕心裂肺的吼叫,她快疯了。
“景淮,那明天,那是不是要接着对词啊。”
季蔓笙嗓音沙哑,手指微屈,在男人的掌心里画着圈,水眸轻颤,我见犹怜。
“好好说话。”
沈景淮起身收拾着床边的杂物台本,对季蔓笙想躲懒的心思,一清二楚,这女人也只有在吃了苦头后,才会懂得低头、摆正姿态!只是这样的撒娇的招他现在并不受用。
“好好演,王导要求严,没这么好说话。”
哼,这狗男人竟然又搬出王友芝那个死板的导演来说事,这人可真过分,都不会夸奖一下难得兢兢业业的老婆吗?
季蔓笙快速从男人掌心处收回手,丢了他一个给‘直男’的专属白眼!
“你这次也是友情出演?演的啥呀,提前透露一下呗!”
对于沈影帝和王导之间的羁绊,圈内的传闻真假参半,相互成就是真,但具体关系好到何种程度还是令许多吃瓜群众,心生好奇!
在季蔓笙看来,能请得动沈景淮这个咖位,少说动辄也是有几千万的来去的,毕竟她一个流量大花都值这个价了,何况是这种流量与口碑齐飞的影帝!
沈景淮收拾完也躺到了床上,这次季蔓笙主动示好,一个翻身滚到了他的怀里,据说只有在真正贴近心脏的位置,才会降低对面的防备心,与你坦诚相待!
她在沈景淮怀中寻了一个自认为舒适的姿势,不过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真的好想知道那段鲜为人知的特殊关系!
“不是在和你对戏了吗?”
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季蔓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并没有打断他原本的节奏。
感到怀里的人的动作,沈景淮忽然想起,他似乎并未同季蔓笙说起过自己也会出演的事情,这女人,消息还真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