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
满心母爱的江兮以为宁白铭难受得紧,赶忙说道:“那,那我带你去床上躺着?”
“嗯。”
宁白铭半靠在江兮身上,盯着她的发梢,无声翘起唇角。
没白疼。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了床上,也盖好了被子,江兮打算去烧水冲药。
可刚一站起身,床上懒散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扯,便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不准走!”
“给你泡药啊!”
宁白铭咳中带笑,把人拥入怀中。
“不是说过了,你是我的医生?”
“我的病,只有你能治。”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奶狗狼狗我切换自如。
(美滋滋!谢谢大家一直陪着我!笔芯!)深秋时节, 又是雨天,黑压压的云把月光藏在了身后,半点未漏。
屋里没有开灯,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对面楼栋的微亮。
仅是一点,照亮了床头。
宁白铭的话与昏暗的夜色交融,低沉而哑的嗓音包裹着引.诱与哄.骗, 全数淌进了江兮的耳中。
酥麻、温柔,仿若沉溺在了柔乡中。
“没有什么药,比你更管用了。”
“你说是不是, 江医生?”
男人浑身滚热,原本湿冷的衬衫在车内被烘得半干。
双重热浪, 把江兮卷进灼热的漩涡。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 面颊红得滴血。
治病当药的回忆算不上美好, 次次都是他在压制她。
哪有这种不要脸的病人?!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感受着加快的心跳, 挣扎着去推开横在她腰上的胳膊。
“我警告你!别趁火打劫!”
狠话没有一点狠劲,跟剪了指甲的猫似的。
宁白铭听了想笑, 可喉咙中的痒意也随着席来。
这一咳,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多地奔波,温差过大, 前两天就有些不适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被压抑的病症一个个爆发。
宁白铭的笑意淡去,只觉得肺都要咳裂。
刚刚还在怄气的江兮这会儿被他的样子吓到。
趁着人松手的空档, 她赶紧坐起身子,给宁白铭顺了顺气。
“好些没?肯定是受凉了,我带你去浴室洗热水澡,换件干衣服。”
良久, 宁白铭平复胸腔的咳意,吃力地睁开一只眼,声音虚弱。
“一起洗吗?”
“……”
一起……洗?!
江兮瞪圆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可以把无耻的话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宁白铭这个宁狗不弯的脾气,就算病了也没半点变化。
不能跟病人一般见识。
于是她默念了几遍不跟狗计较,这才平复了之前猛跳的心脏。
先前的经验历历在目,江兮没有顺他的话,不然一准掉坑里。
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给江淮买的新睡衣,又摸了条新毛巾出来。
“少啰嗦,能动就别躺着!快去洗澡!”
宁白铭纹丝不动,“洗澡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江兮被气笑了。
明明是为了他好,怎么他还有资格提要求了
左右病号一个,又反不出天。
她敷衍地应着,“行,你快去冲澡。”
宁白铭勾起干涩的嘴唇,吃力地坐起,顺势搭在了江兮身边半抱着她。
两人走着S形的路线,以龟速挪去了浴室。
“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冷水,记住了?”
宁白铭点头,随后,他看着江兮走出浴室,又问了句,“真的不一起洗?”
……
两秒后,回应他的只有被用力关上的浴室门。
小小的隔间里,宁白铭半倚在墙边,弯起唇角。
在国外待了三年,在酒店住了三年。
没有她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是冷的。
唯有小丫头的身边,四季长春,温暖宁心。
这样的家,来过一次就会永远眷恋,宛如着了魔那般。
可就是这点温暖,父亲都要剥夺。
宁白铭低头,方才还满是病弱的眼神里透出些许的凌厉,苍白的面容绷起。
主宅那边一直安安静静,加上自己最近出差频繁,一下放松了警惕。
父亲已经找上了江兮,只可惜他去得迟,不知道包间里发生过什么。
但当时餐桌上有四套餐具,说明还有两个人在。
是父亲的好友,还能一起见江兮的,极有可能是许家父女。
但是有一点他想不通。
许家亏空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到了父亲耳朵里,按照那位的商人性格,不应该和许家人再有过多纠葛。
除非……
宁白铭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点点眯住。
最好不是他猜的那样。
隔了很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