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_作者:冉尔(62)

2021-02-19 冉尔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乱了,一路上被冷风吹清醒的老二,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为了不在郁声的屋子里做不好的事情,穆闻天只能胡乱抓起几件衣服,再一头扎进风雪中,喘着粗气狂奔。

  “我吩咐人烧了热水。”穆闻天收回思绪,脱下大氅,坐在炕边,“等会儿,洗了澡再睡吧。”

  郁声的脑袋微微点了一下。

  “想什么呢?”穆闻天在郁声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四哥说说。”

  裹着棉被的郁声蹭过去:“四哥,我在想……”

  他在想穆闻天的隐疾。

  “嗯?”穆闻天并未在意郁声的迟疑,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甚至伸手,替他揉捏盘起的小腿。

  郁声舒服得眯起眼睛,脱口而出:“我在想琥珀核桃仁。”

  穆闻天无奈地勾起唇角:“收起来了,没人跟你抢。”

  更确切地说,那是小孩儿才吃的零嘴,穆家除了三姨太,一家子的阿尔法,谁会去碰?

  ……可能老七会去碰,但也绝对不会像郁声这样,吃了就停不下来。

  就算老七真的吃得停不下来,穆老四也会将核桃仁抢回来,塞给郁声,再把老七的零花钱搜刮出来,全用来买零嘴。

  “我现在就想吃。”郁声不知道穆老四心中所想,无意识地舔着嘴角,还伸手扒拉起穆闻天的衣领,“四哥,我就吃三块。”

  穆闻天垂眸觑着他的手指,和自己的老二一同陷入了煎熬:“两块。”

  郁声蹙眉轻哼:“三块。”

  “好吧,三块。”穆老四迅速败下阵来,像抱起一块烫手山芋,飞快抱起郁声放在炕上,“四哥这就去给你拿。”

  郁声如愿得到了三块琥珀核桃仁,抱着小貂,美滋滋地啃。

  “就那么好吃?”穆老四看得稀奇,和郁声肩头的貂一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郁声头也不抬:“嗯,甜的。”

  穆老四恍然大悟。

  郁声爱吃甜的。

  只要是甜的,都好。

  “小心牙疼。”穆老四见他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顽劣心起,故意吓唬他,“疼到晚上睡不着,你就得拔牙。”

  郁声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真的被吓住了。

  穆老四忍笑去戳他的腮帮子,故意压低嗓音,阴恻恻道:“用钳子把坏牙拔出来,疼死你。”

  郁声“呜”的一声哆嗦起来,身子随着阿尔法的话,左摇右摆。

  他怕疼呢。

  “还吃不吃了?”穆闻天甚是满意自己的恐吓效果,觉得郁声不会再沉迷在甜食里,便主动伸手,抱住了拱到自己怀里的欧米伽。

  只听郁声哽咽道:“不吃了。”

  然后着急忙慌地将最后一块核桃仁塞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吃进了肚子。

  穆闻天:“……”

  穆闻天无语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吃完核桃仁,郁声抱着衣服去洗澡。

  穆老四的屋子是三个连间,东西打通,中间用屏风隔着。

  浴盆在最东边,炕在最西边。

  郁声嗒嗒嗒地绕到屏风后,浴盆里已经盛满了热水。

  几个冒着水汽的水壶整齐地排列在浴盆边,他洗澡时若是冷了,可以自己添热水。

  “四哥,我洗了。”郁声脱衣服前,知会了穆老四一声。

  穆闻天含混地应了,捧着一本书,在炕头正襟危坐,极力想要忽视屋子另一头传来的水声。

  奈何他耳力极佳,连郁声扒掉旗袍时,裙摆上的珍珠互相碰撞的轻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穆闻天忍不住抬起头。

  灯火朦胧,屋内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盏红丝绒灯罩的琉璃灯。

  剔透的光影映在屏风上,将其上的高山流水,染出了五彩斑斓的色泽。

  郁声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浮现在山水间。

  他身形纤细,有股弱柳扶风之感,连映在屏风上的影子,都让穆闻天心生怜惜。

  郁声解开旗袍领口的盘扣,扭着腰,将淡蓝色的裙子从身上扒下来。

  他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放裙子的地方,就抬起手臂,将旗袍高高抛起,直接挂在了屏风上。

  目睹这一切的穆老四,瞳孔微微一缩,还来不及转头,就瞧见一小片雪白的布料,紧随着旗袍,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屏风上。

  ……那是郁声贴身穿的短裤。

  穆老四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了拳,闷哼着弓起腰,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抑下去的情潮,在不知不觉间,再次涌入了下腹。